如此一来,这些缺乏外部压力的兵丁,自也就不免懈怠。
毕竟,经过长达一年时间的休养生息,山东西道境内的益都等地,绝对算是整个北国江山最后一处桃园净土了。
可又有道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越安逸的地方,腐化一个人的程度自然依旧越快。
所以若是论军纪,山东西道这边的兵马,军纪的确也是整个山东最差的。
这样一来,“立军规”这件事,自然也就成了毛正梁最光明正大的夺权借口。
故而一边往益都方向走,毛正梁一边也就不由在心中暗自揣摩起来。
而这,也就不由使的毛正梁这一路上完全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直到一连赶了四天路,来到济南城三百余里外的益都附近,毛正梁方才恢复正常。
“梁哥儿,你看。益都城的文武官果然都已经迎出来了。”
等一行人接近益都城西的十里长亭,可以说是光着屁股和毛正梁一起长大,但自己却长个如同牛犊子一般的杜馗,这时也就不由舞着手中马鞭招呼了一声。
而听到这话,将心头思绪暂且压下的毛正梁,果也就不由看到在前方不远处密密麻麻聚集了数百人。
“呵,动作倒是不慢。”似笑非笑的这般道了声。接着一招手,毛正梁却也就不由下令道:“来,跟着我,别让人家继续这样等着了。”
说着,一挥手中马鞭,胯下战马也就不由如风一般冲了出去。
而见此,紧跟在他身后的杜馗、韩明宇以及张思德、姬啓等,自也就不由呼啸着扬鞭跟上。
如此,在十里长亭处等候的文武官员及乡绅富户,也就不由见到打着“毛”字大旗的三百余骑,呼啸着对他们冲了过来。
而且还越冲越近,即便冲到三百步时,也都未有减速的迹象。
因而见此,一些没有上过疆场的文官和乡绅富户,也就不禁下意识的露出了惧色,呼吸更是因此变得有些急促。
但相比起这些文官和乡绅富户,孙维杰、钱万和公绪坤,这个三个久经战场沙场的万户管,就显得淡然多了。
毕竟,他们三个当年都是跟着毛贵经历过北伐大战的宿将。
换句话说,各个都是曾跟着毛贵他一路杀到了大都城外四十里的狠人。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又怎可能会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倒。
所以,即便毛正梁都已经率领麾下亲卫冲到了百步之内,可这三人却也依旧是有说有笑,浑没将其放在眼中。
如此一来,自觉无趣的毛正梁自然也就只好招呼一声,勒住胯下战马。
“哈哈哈,许久不见,少主骑术见涨啊!”
资历最老的孙维杰这时第一个开了口。看着已经带人来到几十步外的毛正梁,虽是称赞,可却依旧是一副长辈姿态。
根本就听不出对毛正梁这个新任的元帅上司,有何敬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