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楚凝若放下手中的长剑，缓缓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滴落在地上瞬间杳无踪迹。

“灵犀，谢谢你的劝阻，但今日我势必一个不能留。”

言罢，看向集中在一起的江家人，那里面前几日与自己说话的小女孩也赫然在其中，只是眼中已然没有了当日的单纯，只剩下无尽的恨意出现在本该清澈的眸子里。叶灵犀皱着眉飞身而下，落在了寒凄玥的身旁，寒凄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在她看来楚凝若做的并没有错，这些人的死亡是早晚的事儿，只不过如今提前了而已，又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呢？

“对不起。”

楚凝若看着小女孩，声音细微的呢喃着，也不知道这一声对不起，究竟是说给谁的，是小女孩、是叶灵犀、是江家这些无辜的人，亦或者是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青虹剑带着暗红色的光芒，对着人群斩去。一瞬间，鲜血四溅哀嚎一片，整个高台之上弥漫开浓浓的血腥之气，令人闻之作呕，暗红色的鲜血肆意的流淌着，汇聚在一起像一条条溪流一般将整个高台染红，流淌而下渗入地面，留下无法湮灭的痕迹，来诉说着这一刻的惨烈，那场面说是人间炼狱怕是也不为过。

“把他们的头全部砍下来，挂在柱子上，让江沛好好的看看！”

楚凝若宛若地狱般的声音响起，让下面的人只觉得毛骨悚然，高台上那个还未及笄的少女，绝美的皮囊下是一颗多么狠辣的心肠啊。

“各位，多谢今日前来捧场，让大家见证我，楚凝若的复仇第一步！”

楚凝若转过头看向底下众人，嘴角竟然缓缓扬起，脸上的鲜血和明媚的笑容竟然那般骇人，仿佛是从地狱十八层爬上来的恶魔，让人鸡皮疙瘩瞬间起来。楚凝若的声音空洞，在她看来这些杀戮原来只是她复仇的第一步，那剩下的呢？又该是什么令人恐怖的存在。

就在楚凝若杀了孩子和书生的时候，何儒升就已经派人通知了关山月，很快接二连三的消息便传到了关山月耳中，那样的惨状，关山月即便没有前去也能想象的到，她真的没法去想楚凝若这个孩子竟然会如此狠毒，可是这一切又不也是江沛这个始作俑者所做的，重重的叹了口气，终究是因果报应。

楚凝若回到谷内第一件事，就是到关山月面前请罪。见着关山月坐在亭子里，楚凝若撩起衣摆跪了下去。

“师父，凝若前来请罪。”

关山月微微怔住，但很快便起身将楚凝若扶了起来，拉着她的手

“丫头，你不必如此。”

楚凝若早就抹掉了脸上的血迹，扬起小脸看着关山月

“可是师父，徒儿今日所为会为万毒谷带来不少闲言碎语，您大可废了我的职位，将徒儿撵出万毒谷以儆效尤。”

关山月轻笑了一声，伸手轻轻的拭去楚凝若肩头的花瓣

“万毒谷本就是邪宗，又岂会害怕旁人诟病。丫头，你放心！若是日后谁敢欺负于你，为师定然不会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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