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连你冬飞也终于开始嫌弃我了吗?嘤嘤嘤。
嘤归嘤,活那是一点也不能少干的,好在忙活起来后,院子里的菜香倒是没有余裕去注意了。
冬飞握着橱柜把手,把着柜门上下挥动,对自己的临时盾牌非常满意,这种压合板没有实木那么重,却也结实的很,虽然远不如他的小圆盾趁手,但以应急来说已经很好了。
黄毛在角落扒拉出了一卷电工黑胶带,把水果刀绑在了晾衣杆上,晾衣杆有点短,他甚至用杂志做成了护腕护腿也用电工胶带仔细缠结实。
要不是其他人疯狂拒绝,这小子恨不得给每个人都照葫芦画瓢全给缠上。
厉航抱着他的唐刀,看同伴们因为他的一句“最好多下阵地战的准备”而忙碌,心里逐渐涌上踏实和温暖感。
独行侠做久了,小团体协作的感觉倒也不赖,他嘴角挑起,眼尾的泪痣隐在头发的阴影里。
一脸妗贵相的猫眼青年窥着他的表情,嘚嘚瑟瑟的伸长手臂搭在厉航另一边肩膀上:“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的?给我们当队员吧?爸爸罩着你。”
温书宁看着神色依旧淡然却不再拒人千里之外的青年,调笑着开口,他做好了被用一个字利落拒绝的准备并对此习以为常,毕竟相识四个月多了,从夏末到寒冬腊月,他邀请了无数次,没有一次的回复超过一个字,一开始是不,混熟了点就是滚。
温书宁摸摸鼻子,笑温花鸟说自己是找虐体质似乎说的一点没错,就感到身边青年像往常一样迈开步子让他搭着的手臂滑落,空气里飘来淡淡的一个字:“好。”
“唉,我下次再问呗。”失落感还没持续两秒就在谭洁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下消失无踪,温书宁原地跳起,袋鼠一样蹦过去把搭手去抬沙发的青年勾了个趔趄。
厉航被胳膊勾着脖子往下压,被迫用脸贴住了某人的胸肌,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颊晕红一大片。
“有病嘛你?!放开!”
“我不我不!嘿嘿嘿,喊声队长来听听?叫爸爸也行~”
“…………”
“啊啊啊!!痛痛痛!!我错了错了错了!”
谭洁倚在用床垫围起的挡风区里,津津有味的看厉航用揪耳朵反杀勾脖子,莫名产生了一种自家傻儿子找了个悍媳妇的错觉。
不错不错,再给我使劲儿揍!唉我瓜子呢,黄毛!
冬飞木着脸抬着一边落地无人问津的沙发,看着揪耳朵的、求饶的、偷瓜子的、抓小偷的同伴们,感觉自己就像带了四个不省心的混娃的老父亲,就差流下点面条泪。
总归时间充裕,即使连玩带闹,到稍晚些时候也都已经布置停当。
沙发挡在门口,床垫围出供休息的挡风区,随身带着的物资整理好堆在角落以供随时拿上就走。
天色暗下来,江天仍未出现。
农家乐园区看起来却有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也许是心理上的,也许是事实,从天台望出去,监视的居民变得紧张了起来。
四周有黑影蹑手蹑脚的靠近那些空屋,在门锁上弄了一下,又静悄悄退走,全程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虚幻的黑猫已经弓起背发出威吓声,厉航盯着空屋的门,心脏跳的咚咚咚的一声比一声重。
“他们……他们可能是……”
嗙!哗啦——
玻璃瓶砸上墙壁破碎的声响打断了厉航的话,他把那个恐怖的猜想咽了回去,不管怎样,接下来都会见分晓了。
与浓郁的血腥味一起漫起的,还有远处带着明显恶意的呼哨声和喝彩声,当第一个丧尸推开虚掩的门从空屋走出时,第二个,第三个,接连不断出现的丧尸就成了必然。
这一片处于园区道路划分的井字中间区,把楼与楼之间的小路封上就能很轻松的变成一个小型的围城。
各个方向望出去,都能在小路尽头看到反射着金属冷光的隔断。
“握草!还真让大佬说准了!有诈!”黄毛就差跳上冬飞的后背,虽然这丧尸数量并不及尸潮那日多,可当自己所在的地方成为万蚁归巢的中心点,那头皮发麻也就不算过激反应了。
厉航轻咬上唇,有点自责,觉得是自己每次觉察不对劲时犹豫着不说,才导致事情最终到了这种境地。
本来一开始就预警,只需要冲开人类包围,现在还要从丧尸围城逃出去。
可笑自己还觉得人性不可能也不应该这样的恶。
早在谭洁第一次登门,就给他专门点过末世人性的可怕,是他自己忘记了,以至于疏忽至此。
他低下头,等待接受同伴们的责难和抱怨。
“愣着干嘛呢?就位干活了!”谭洁在他背后拍了一把。
冬飞扛起床垫用沙发顶住,然后握着柜门把手,把压合板柜门立在身前戒备着随时会从天台门出现的丧尸,黄毛握着他的自制小短矛四处窜着往下看。
温书宁手臂发力,把沉重的沙发斜着挪开一点,让门可以开一个仅供单个丧尸通过的缝隙。
几双眼睛盯着厉航,无声的催促。
“赶紧啊,守门去?”谭洁又轻轻推了他一把。
温书宁摸出他那把水果刀嫌弃的看了一眼,凑过来盯着唐刀跃跃欲试,“你累了就换我接替你?或者我先来?”
他看了看厉航的脸色,眉峰一挑又露出一个坏笑,“唉~小朋友要夸夸呢~放心啦,提前示警的功劳在小本本上给你记着呢!”
冬飞闻言露出一个招牌惊悚微笑,就准备真的附和自家队长开始夸。
黄毛在正门方向忍着发毛感探着头往下看,耸了耸鼻子,惊呼起来:“哇靠那帮龟儿子在我们墙壁上砸血瓶!我说怎么除了腐臭味儿先闻到的是血腥味儿……丧尸进来了进来了!”
厉航把刚才莫名其妙陷入的自我质疑情绪揉巴揉巴丢在脑后,伸手把温书宁往边上一扒拉。
“别碍事。”
温书宁就从善如流的后退,闲适的倚在栏杆上欣赏他的新队员一夫当关的帅气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