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逝矣,岁不我与!”青衫男子口中低喝,而后光阴长河好像加快了在其身上流逝的速度,青衫男子的一举一动都变得迅捷异常。
“隔山!连海!”青衫男子手中法诀不断变幻,骤然施展两道顶级元术,有毁天灭地之势。
林宽见青衫男子此次确实动了真怒,也是敛了神情,低吟:“年光依旧。”
一瞬,关山之上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好似无事发生。
“不过是五年,有什么好生气的。”林宽看着仍是怒气冲冲的青衫男子道。
青衫男子听此更是勃然大怒质问道:“奉先是什么地方你不清楚吗?他才刚刚开脉你就把他送进去,不怕夫人怪罪吗?”
林宽则是不甚在意道:“我们来不及了,而且五年够他过第一层了。”
听得林听得宽漫不经心的回答,青衫男子更是不愿与他多说,又是不管不顾地施法一印落下。
“来不及!来不及!你们到底在急什么?一万年都等过来了,这千百年就等不了!”
林宽无奈摇头,“年光依旧。”
而后,青衫男子的攻势轰然消散。
轻叹一口气后,林宽将青衫男子提出的问题视若罔闻,顾左右而言其他。
“敏行,放弃吧,我们修为相近,至尊法同源,你奈何不了我的。”
“今日你我一战,倒霉的只会是应天阁,莫非你想拆了应天阁不成?”
“而且,人都已经送进去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不如放宽心。”
“况且,你与花月多年未见了,不得花些时间叙叙旧?”
花月早已红了眼眶,看着青衫男子的背影,感受着其散发的气息,颤声道:“镜水……”
闻言,既是敏行,又是镜水的青衫男子僵硬回身,瞧见花月长老一副梨花带雨之相,也是不由得心尖一颤。
“镜水,这么多年你都在应天阁是吗?”花月长老轻声问道。
镜水挪开眼神,不敢看向花月长老朦胧的泪眼,轻轻点头。
“为什么?”花月长老眼中大雾弥漫。
镜水并未回话,立于原地神色木然。
林厉长老见镜水半晌不回话,不管其修为如何高深,猛地冲上前,一把抓起镜水的衣领怒道:“三百年!你一去便是三百年!”
“我和严明找了你三年!”
“花月等了你三百年!每一日,都在镜湖旁等你回来!”
“你倒好,连命牌、魂灯都能作伪,至今一副风雨飘摇之相!”
镜水被林厉长老抓住衣领,一番质问,仍是一言不发。
见此,林厉长老怒不可遏,猛地一拳落于镜水俊俏的脸庞,怒骂道:“懦夫!”
而后,林厉长老干脆利落地行至童游掌教和严明长老面前,冷声道:“师父,严师伯祖,弟子殴打同门,身为长老自行领罚。”
拱了拱手,林厉长老便牵过唯心长老的手,不管不顾地走向祖师堂。
“我就当我那镜水师弟已经死了。”
林厉长老虚浮的话语,严明长老不解的眼神,还有花月长老神伤的表情,都令镜水甚是心痛。
半晌无言,诸位长老也不知该如何缓和情势,只好默默散去,只留下严明与花月二位长老。
“不愿说,便罢了。”花月长老转身离去前低声道。
镜水望着其离去的背影,垂眸抿唇。
最后一面,他望向她的眼底,只轻轻唤了声“花月”,将其印入脑海。
而后三百年每日立于湖畔,与其隔湖相望。
数次逆流时光长河,想改变那一日,可惜未曾掌握“淌”字法,无法涉河。
前路无法更改,结果也已是定局,他又怎么忍心蹉跎了爱人?不如早做决断。
只是,情形并未如他所愿,而且,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