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大汉冷笑一声,“像你这样骗人钱财的江湖贩子不知来了多少,你以为我言……”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感到手心想要挣扎的一只手,连忙按下去,那只手挣扎了两下,又不在动了。我向着大汉冷冷地说道,“我再说一遍,你去通报一声,或者我直接到言家说说你如何待客。”
不知是不是被这话震慑到了,大汉愤愤地起身走进宅子。我转过头去,发现身边的囿雪脸颊背对着我,我再仔细看看,发现她的腮傍漫上淡淡的红晕,我正暗自奇怪,忽然感觉手心里松动了一下,我自然而然地松开手,说:“走,进去吧。”
刚走进院子,只见一大群仆人围绕着两个老人走过来,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疾步向我走来,“这位可是名医?敢问尊姓大名。”“不敢不敢,鄙姓明,名如。”“明先生,承蒙不弃来为小儿治病,老夫晚来得子,如若拜先生之术得以痊愈,某愿以家资一半赠与先生。如若天不佑我儿,未能如愿,老夫亦必厚赠。”说话的这位便是言思静的父亲言修心了,我正要回答,突然听到身旁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我说大哥,你把人家搁在外面是什么回事,快请这位小友进堂一叙。”我转过头,看见一个白发老头正对着爽快的笑着。我向两人抱拳行了一个礼,“既然敢起来冒昧领赏,自然有领赏之术,请二位先生放心。”白发老头摸着胡子大笑道:“老夫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小友这般直爽的人了,快请进。”说着走在前面引路,花白老头也笑着说:“这是舍弟言修德,平生豪放不羁,先生莫要见怪,请进。”我正走着,忽然见囿雪怔怔的盯着一个地方看,便拉了她一把,她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我往里面走去。
“先生请”
“多谢”
“这位是?”他们这才注意到我身边还有囿雪,
“他是我师父。”囿雪淡淡地回答道。
“原来是高徒啊,久仰久仰。”
“你站着干嘛,坐啊。”我这才注意到她还站在我背后,
“师父,徒弟的规矩是要站在师父旁边的,”她在我耳边轻轻说,我还没有接话,又见她向我眨了眨眼,“你真要我坐啊,那我就坐啦。”
我还没说话,她就一闪身坐到我旁边,朝我吐吐舌头。
“请言老先生说说病情吧。”
“说来不幸,小儿七岁那年在山中游玩不幸被毒蛇咬伤,回到家后奄奄一息,本以为将不久于人世,当时突然听闻这蛇林山来了一位神医,专为穷人治被蛇咬伤的病人,分文不取,只有一件,不为富人治病,多亏了我这位弟弟,”“大哥,这事就不提了。”一旁的言修德突然说话,面露羞涩,“弟弟,这是你莫大的功德,如何不提?”
言修心继续说下去,“我这弟弟当着众人的面在神医面前跪下,神医走到哪他跪到哪,足足跪了一天一夜,那神医无奈之下,长叹此生背誓矣,来给我家小儿看病,走时留下一方,说服用次方便可救命,只是痊愈后腿脚有恙,要一年才能恢复,不想我这苦命儿腿脚竟一年坏似一年,如今在床,已不能走路了,近来又添了哮喘之症,恐怕……”老者突然住口,仿佛说错了什么话似的。
一旁的言修心突然落下泪来,“老夫平生未娶,向来视思静为己出,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如今却眼见静儿如此,真是……”尚未说罢,便已泪流满面。
我站起身,拱手一拜,“二位老先生放心,在下必竭力而为,请带我去见见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