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芳曾向他说过,自从她父亲走后,她没有让自家的生意亏损半分。
看来,是在扯谎骗人。
“唉,不是,这赵老爷不是有儿子,怎么让未出阁的女儿当家。”
赵老爷的儿子,裴衿知道,听说今年才七岁,稚子幼童,怕是当不了家吧。
“有是有,不过我听说出身不太光彩,亲娘是锣鼓巷的,等赵老爷死后,他那个正牌夫人就叫人牙子给发卖了。”
“连同一干庶子庶女,小妾通房都卖了,也不知道买哪儿去了。”
“咳咳咳……”
裴衿听完后冷不丁被馄饨呛着了,德不配位,德不配位,赵姑娘生意黄了,属实是不冤。
“赵老爷对那位儿子可是极其看重的,听说赵老爷弟弟还给这位侄子写过诉状,不过听说是花钱摆平了。”
那边有人低着声音,用生怕被人听到的语气说道:“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呢。”
关于赵如芳的事情,裴衿不想听了,直接付账走人。
上元节撤了宵禁,到了下半夜人群才会消散。
街上热闹繁华,店铺门上各种射箭猜谜的游戏最多,买各种形状的灯笼也不少。
关于猜谜,裴衿自己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要把整个年积压来的情绪都释放出来,遂得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
都快拿不下了。
有小面具,小木马,小鲁班木,……几乎全是孩童的玩具。
裴衿拿起小面具,上面画的是嫦娥奔月图,裴衿抬头看了看月亮,今天十五,月亮自然是圆的。
一时玩心大起,把面具在自己脸上左右比对了一下,发现正好,就直接戴上了。
不想戴上面具的后,一瞬间,感觉双脚离地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耳边嗡嗡作响,他这是奔月不成又摔地上啦?
马蹄声哒哒的响,裴衿的闻到了马匹的味道,伸手碰到了马的鬃毛,另一只手碰到了马鞍,再往前伸碰到了人的大腿。
裴衿还没有反应过来情况如何,脸上的面具就被暴力褪下,他被翻过身来,被人捏住了下巴。
对上了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
是他,裴衿记性不错,那个人用口型说道:“不要跑。”
裴衿呆滞的点了点头。
萧冲拉住马的缰绳,转过圈,发现同行之人马上多了一个人,“阿杼,你耽误时间作甚,我们还要赶去锣鼓巷。”
李元杼把裴衿环在怀里,拉住缰绳,说道:“走吧。”
良驹在上京城畅通无阻,裴衿在瑄王的座驾上看着人群在马匹将近时,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就像是湍急的水流瞬间劈成两半。
不一会儿就到了锣鼓巷,夜间的欢乐场,到处都是甜腻的脂粉味。
裴衿暗想:他们上元节跨了半个城不会该不会就是到这边寻欢作乐吧。
想不到他们在一挂着红灯笼披着红绸布的宅子大门处停下,萧冲凑着月光和灯光看到牌匾上写着“赵宅”两字。
翻身下马,说道:“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