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好诗书好舞乐,能合他心意的可心人,说实话不好找,诗书礼乐,内外兼修缺一不可。
懂诗书,还不能像读书人一样端着,对男人来说,过于正经没什么意思。最好是该放荡放荡,该清纯清纯。
至于长相,最好是雌雄莫辨,妖娆妩媚。就算是读过再多圣贤书的男人,面对绝色也难以把持。
沈越此时心中已有人选。
怎么办,那个人他还是很喜欢的,一想到他会因自己作为玩物转赠,会怨恨的看向自己,那双富有才情的抑郁眼神令他惶恐,令他良心不安。
在香柱点燃的瞬间,沈越觉得自己的罪孽一点点的烧尽。得宸王垂怜,比跟他这个断袖在一起好得多。
把香插到香炉内,愧疚全无。
沈越转头看着艳压尽数三月内芳菲,顿时心情大好,离开拜佛的大殿,凑前去问道。
“小郎君,刚才在求什么愿,如此心诚。”
“嗯。”裴衿转头,满脸迷惑的问道,“叫我。”
小郎君,听起来有点黏黏糊糊的称号。不大像是从男子口中叫出来的,一转头看到了以断袖闻名的沈越,算是明朗了。
“对,就是叫你。”沈越与裴衿并行,又说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见你拜佛拜的心诚,可是求什么愿。”
裴衿着急去找李元杼,一时没有留意到大殿内还有其他人,简短的回答道,“无他,来日蟾宫折桂登科及第。”
“科举呀。”
“对。”
“真好呀,你可以全身心的参加科举。”沈越看着长着一副娇养躯体的裴衿,脸上的皮肤白没有杂质,五官精致,一看便知是养在高门大户,不知世事的模样。
因为出身低,又在一定程度上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以不在风波之内,沈越感慨的说道,“什么都不必忧心。每日读书写文章便好。”
沈越话里有话。
裴衿不去深挖,也不会轻易的释放自己的善解人意。也很气愤沈越的结论,他不知道他走到上京这一步付出了多少努力。
裴衿最后不咸不淡的回答道,“说的也是。”
沈越没有觉察到裴衿的敷衍,科举一词,似乎占据他的脑袋,问道:“若你满腹才华,却因家道中落误入奴籍,不能参加科举,你会不会怨恨这个世道不公。”
“……”
沈越思维跳脱,裴衿也不是头一次领教,眨着长长的睫毛,听不懂话的问道,“沈公子,我父兄要被罢官了吗?还是裴家要被抄家了。”
家道中落与误入奴籍,对他们来讲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