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此要在上京待下去了,伴君如伴虎,建议你好好收收你那狗脾气,再发生春猎时那种事情,我可就赶不过来了。”萧冲谆谆教诲李元杼。
“知道了,你怎么比阿姊还要唠叨。”李元杼此次过来是来给萧冲送别的,“早知道这样就不送你来了。”
李元杼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盒子,里面全是萧冲在京城搜罗来的小玩意,首饰,衣物和香料……
清河郡主还给萧冲准备了不少东西,让他带回去。
“这些都是你拿去送给莺莺的。”
李元杼指着箱子问道,“都是她喜欢的吗?仇莺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是英姿飒爽脚踏骏马的花木兰。也是如寻常女子一般喜欢花呀粉呀的东西?”
“女人哪有不爱美的。我第一次见莺莺时,她可是穿了她最好的衣裙,戴上最贵重的钗环过来见我的。”
萧冲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里面装得女子擦脸保养的脂膏,还有抹在脸颊上的粉硝。对于自己战果,萧冲自觉的骄傲。
“再说谁规定了耍大刀骑大马的女将军,就不能在头上戴花,脸上擦粉装点门面的。”
萧冲入上京以来,凡是见到有趣的东西都想着带回南疆蜀地,末了还要加上一句,带回去给莺莺看看。
二人伉俪情深,连陛下都知道。仇莺南疆蜀地土生土长的女儿,与上京一众官员毫无关系。
早先陛下打算把公主嫁给他,亲上加亲。萧冲亲自瞒着萧王爷一封奏折抵达御前,说是两人不可分离,若生不能一处,死便要同穴云云。
二人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传遍了南疆的大街小巷。都说二人是天上的金童玉女,下凡而来全一世的夫妻姻缘。
“我记得你惹莺莺生气后,总是会赔礼道歉,要是送的礼物莺莺不喜欢,不跟你和好,不理会你的道歉,你会怎么办。”李元杼终于问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其实。”萧冲扣下箱子盖子,斟酌了一下,“送什么并不重要。”
“我送莺莺东西时,莺莺已经不生我气了。我送的东西她自己都能弄到,她顺势接下,接受我的歉意。”萧冲说到仇莺语气变得温柔。
“她要是真的生气,估计送她金山银山,也不会原谅我。”
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哎呀,夫妻情趣,闺房之乐,说了你也不会懂,等你大婚了之后就懂了。”
“所以真的生了气,送什么礼物都哄不回来。”李元杼蹙眉低眼,一脸悲伤的表情拽着自己宽大的衣袖问道。
萧冲说,“其实这关系就好比君与臣,一个有能力的臣子如果对自己效忠的君主,因治国治士的理念产生不合,导致二人内心相隔的越来越远。”
“臣子选择辞官归隐山林,避世不出,或者效忠他人。君主就是许诺高位给予权柄,也难以打动分毫。”
常以君臣比做夫妻,萧冲倒过来比拟,是新鲜。
“什么君臣夫妻,我与玉儿是兄弟亲朋,现在是他不理我,我又不忍心动手强迫他。”萧冲见李元杼对他说得东西表现的兴致缺缺,不再有意试探。
萧冲知道李元杼心思简单感情热烈又充沛,接着说道,“以我所见,户部尚书家的小儿子是读书人,读书人更重性情与心性,与你生气只是与你的理念不合,别想着送什么礼物。”
“你们只要推心置腹的将话讲明白,你们关系就会有所缓和。都是男人,别磨磨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