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见自己大重孙子伤成这样,拄着拐棍,由四五个小丫头扶着,颤颤巍巍说着,“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早知道就不让你老子放你去参加劳什子伴读甄选。”
戚砚容表现的倒是镇定,在廊下吩咐小厮,“现在快戌时了,派人去大门那守着,等老爷和大爷回来了,立即向我报告。”
戚砚容看裴濬臀部血淋淋的,恐有残疾生成,身为母亲她也急。公爹和丈夫到天黑还没有回来,扣留在宫城,心脏早就急成了一团。
欺君之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裴府有一天被抄家,一定是罪状中的一条。
还要得空劝解安慰老祖宗,脚不离地的忙着。
“母亲,曾祖母,我疼。”裴濬哼哼唧唧的醒来。
戚砚容愁眉苦脸的问道,“濬儿好孩子,你好好跟我讲讲,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就被打了。”
“是……瑄王。”裴濬现在想到瑄王,心里还在发颤。
那个跟自己一般年纪大的皇子,轻而易举的拿捏准了他,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跟魏明淇一同叫到圣上面前,瑄王看我不顺,又发现了我文选时文章不是我写的。我怕牵连到父亲和祖父,不敢承认,圣上就让人罚了我二十庭仗。”
裴濬不敢说自己是因为没有写出诗文,才被瑄王发现的。
反而因为圣上发怒打了他,消了气,应当就不会牵连祖父和兄长的伟大壮举。觉得自己是保护家人的英雄。
“好孩子,为难你在危急时刻,还想着你父亲和祖父。”戚砚容安慰着裴濬,不过怎么隐藏也是无用。
“不枉他们为你筹划。”
就算裴濬死不开口,拒不承认,也不可能真的跟裴家无关。
一个十几岁的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孩子,谁又能信他有心机,能做这等瞒天过海的事情。
戚砚容安抚好小的,又来安抚老的,“老祖宗,老爷是朝廷肱骨之臣,又颇得圣上倚重。如今算作小孩子之间打闹,陛下念在往日老爷和大爷功劳的份上,也应当会从轻处罚的。”
老祖宗浑浊的眼球转了转,点了点头,认同了戚砚容说的话。她自觉已经七老八十快入土的年纪,享受最后的儿孙缠绕膝下,荣华富贵的生活。
对于一朝事变,晚景凄凉。是享受了一辈子富贵不可言生活的老太太,不敢想象的。
裴府人心惶惶的气氛,自然也影响到了在学堂学习的裴衿,他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感觉会有什么祸事发生一样。
不过,裴衿觉得是自己昨晚没睡好导致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戌时太阳下山后,左眼皮开始跳了。
裴衿又觉得有好事要发生了。
“你说什么。”裴潋手中不稳一下子摔碎了手中的琉璃灯,不可置信的说道,“再说一遍。”
“发生什么事情了。”裴衿听到了声响,提着琉璃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