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厚重的帷幕,无情地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四周陷入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深邃黑暗之中,连风也似乎畏惧这无边的寂静,悄然隐匿了踪迹。
唯有远处,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如同暗夜中的鼓点,逐渐清晰,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沉默,带着一种紧迫而神秘的气息。
李信与李西一行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匆匆穿梭于这无垠的黑暗。
他们的身影在微弱的星光下若隐若现,最终定格在一座破败不堪的庙宇前。
此时,夜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那座破庙孤零零地矗立,仿佛是这片荒凉之地唯一的守望者。
李信翻身下马,动作利落而坚决,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扇摇摇欲坠的山门,试图推开它,却如同触碰到了无形的壁垒,山门纹丝不动。
焦急之下,他只能用力拍打,一时间,“啪啪啪啪啪”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当值班军士李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他迅速起身,神色凝重地奔向许栩所在之处。
许栩此刻正蜷缩在草堆上,看似沉睡,实则警惕地倾听着外界的一切动静。
听到李二的报告,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随即起身,迅速组织起队伍,进入警戒状态。
许栩与李二悄然靠近山门,透过狭窄的门缝,他们辨认出了门外的人影——正是李信一行人。
确认无误后,许栩轻轻推开门,将一行人迎入院中。
然而,令众人诧异的是,李信等人还押解着两名形迹可疑的和尚,一胖一瘦,衣衫褴褛,面容猥琐,与世人印象中的僧人形象大相径庭。
许栩心中暗自思量,这年头,想要成为和尚也需朝廷颁发的度牒,比较正式的。
看这二人如此装扮,显然不合常理,定有蹊跷。
许栩目光如炬,紧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李西上前一步,粗暴地将两名和尚推至众人面前,沉声道:
“路上偶遇此二人,行踪鬼祟,经盘问得知。
他们自此处出发,欲前往春州城,但口音既非本地,亦非西秋人士,颇为可疑,故将其押回。”
许栩闻言,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
许栩环视四周,这庙宇虽破败,但理应还有其他人手住过,为何只擒得此二人?
思忖间,许栩已悄然摸出腰间匕首,缓缓逼近胖和尚,寒光闪烁的刀刃在月光下更显森冷。
“你们两个,谁先开口,便饶谁一命;若都闭口不言,休怪我手下无情!”
许栩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两名和尚的心头。
见半天没有回话,许栩一匕首就扎向胖和尚的腿上。
只见腿上不断冒出血泡。
许栩这匕首第一次用,没有想到这么好用。
胖和尚面色惨白,额上冷汗涔涔,显然已到了极限。
他哀嚎一声,终是抵挡不住恐惧的侵袭,颤抖着声音喊道: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瘦和尚见状,也连忙争抢着开口:“我也说,我都说!”
“闭嘴!”许栩怒喝一声,打断了瘦和尚的话。
许栩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想了想。
直指瘦和尚:“那你就先来!”
这一刻,破庙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瘦和尚身上,等待着他即将吐露的秘密……
瘦和尚说道:
“我们一行人自北方而来,想前往春洲。
为掩人耳目,我们特意乔装打扮成行脚僧的模样。”
袈裟披身,念珠轻捻,却也难掩眼神中的可疑。
瘦和尚继续说道:
“此行非为佛法,实则是为马家传递紧急密信,催促送银两火速入京城,以解燃眉之急。”
瘦和尚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急促,试图向面前这位名叫许栩的凶狠少年避重就轻的解释道。
许栩缓缓踱步至瘦和尚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区区口信,何须如此遮掩?你二人定还有不可告人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