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老板递过去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公子啊,您后边的续文老朽也买断了,您写完可就不能卖给别人了。”
谢芸接过,也是一笑,“自然自然。老板放心。”
他不买断,她也不会卖给别人。
别的没什么,就光映射丞相这一条,别的书坊都吃不消。
丞相大人啊,别怪她心狠,要怪就怪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站错了队。
谢芸大嘴一咧,手中晃悠着钱袋子出了书坊。
可没想到转眼就被一个装满蔬菜的大木车给撞了,推车的老汉赶紧将车停下,去扶被自己撞倒的少年。
谢芸刚要发怒,却只见来扶自己的老伯伯面容憔悴,脸上满是细纹和疲惫。
一双眼睛无精打采,身体骨瘦如柴,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他吹倒。
“没事,没事老伯。”谢芸一个利落的翻身,赶紧转身去扶老伯。
“前面有个茶坊,我带老伯去喝杯茶吧。”
“不了,不了,冲撞小公子了,怎么还能让小公子花钱?”老伯惭愧说着,布满沧桑的手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递过去。
“公子别嫌弃,老汗只有几枚铜钱了。其它的要存着去醉金楼赎我女儿。”
“醉金楼?”
谢芸眉头一挑,心存疑问。
醉金楼不是青楼吗?看着老伯是个务实的人家,好好地怎么自家女儿会在青楼。
说起醉金楼,老伯不由感慨万千,大骂起醉金楼强抢他家女儿,还逼迫她女儿签卖身契的事情,说一个月要是凑不齐50两金子,就要开始接客。
“那你一天能赚多少?什么时候才能凑齐?”谢芸不由出声发问。
据她所知,如果是卖菜的话,一天拼死拼活也就半两银子。
更何况老伯还拖着已经累垮的身子。
不问还好,一问,布履阑珊的老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竟然大哭起来。
“可那又能怎样?总不能看着自己女子去被人糟蹋!”
"糟蹋"二字被老汉着重从嘴里挤出,咬牙切齿。
越哭越伤心。
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个靠卖菜为生的,没有多少钱,也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
“大理寺不管吗?”谢芸紧紧握住手中的折扇,眉头一皱,
不由想起容渊案桌上那半米高的文书,至少三分之一都是大理寺的。
“不管啊,醉金楼和官府勾结。”老汉血眼猩红,重重唾了一口。
此话一出,谢芸不禁更对醉金楼起了兴趣。
【小爱,醉金楼谁的产业,强抢民女,还能和官府勾结。最重要的,还能让容渊察觉不到。】
【宿主,是丞相的。】
谢芸不由一惊,这不,丞相的小辫子又给她抓到了。
随后谢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钱袋子,刚好50两黄金,转手给了老伯,让他前去赎人。
至于醉金楼,她得好好打算打算,怎么处理。
还有大理寺,竟然徇私枉法,暗中捞钱!
老汉自是千恩万谢,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恩人公子,多谢恩人。”
等到谢芸回到摄政王府,月亮已经露出个牙来,天色渐黑。
谢芸看还没开饭,换完衣服后就去膳房随手捏了个小笼包塞嘴里去往书房。
月光摇曳,谢芸透过窗中,只隐隐看到两个人影。
一大一小。
一个拿着戒尺疾言厉色,一个抱着书本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