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林知白的病情又加重了，气息微弱的躺在马车里，浑身冒着冷汗，身上盖了条重重的被子。

白辞拧干锦帕给她擦拭着，目光中带着点点心疼。

这次，大概是林知白最严重的一次了，连眼皮都睁不开。

“知白，该怎么办呢？”白辞低声呢喃。

合战还没有造反，白辞与林知白的最终结局是被合战杀死在正阳殿，可是这些事才刚刚有了影子她却病重即将离去。

“知白，我们回宫吧？嗯？”白辞轻轻撩拨她的碎发，柔声问道。

林知白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还不想回去，她还没有看够这些山水风光。

“阿辞，没关系的，我还能坚持。”林知白气息虚弱，一段话要分成几次来说才能说完整，中途要歇好大一口气。

“我还想再看看好吗？”

林知白的笑容太过勉强，白辞于心不忍，侧开头：“好。”

“阿辞我想坐会。”

白辞闻声将她扶起来。

林知白靠在车壁满意的笑了笑道：“阿辞，我包裹里有一块红色的配饰，拿给我。”

“好。”白辞打开她的包裹，里面果然有一块红似血的似剑一样的东西。

他拿起来看了看，觉得莫名诡异，却又说不上哪里诡异。敛了敛眉，递给林知白。

“这是那次阁楼回来后发现的，突然就出现在我身上了。”林知白低头看着玉佩低声解释。

“有时候总觉得它会发出诡异的光来，可是仔细看又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而且自从带上它我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所以我就把它丢在包袱里，可是现在……似乎没有用了。”

林知白声音越来越低。

“你说是这玉佩？!”白辞声音徒然放大，惊愕不已。目光流转在林知白手心里的红玉，眼神阴鹜。

“很不可思议吧，可能是因为我是妖吧，才会这样。”林知白笑道。

“阿辞，这红玉可不能毁掉，它摔不坏。”

“以后我死了你就将它留在身边，这里面都是我的精元，就像我一样。”

她起初知道是因为这玉才导致她身体变差时曾摔过它，可是一点裂痕也没有。

这红玉根本摔不坏。

“傻子，没事的，既然知道了我们把它放远一些。”白辞喃喃道。

“没用的，我的精元所剩无几，我时日不多了，就算拿走了也于事无补。”林知白苦笑着，手抚上白辞俊秀的脸，一遍一遍**着。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也许这样还有救呢？

“阿辞，话本上说人妖不能相恋，果然没错，就算没有臭道士我们也不能长相厮守……”林知白答非所问，打开车窗望着外面，“总有些不同的东西阻碍我们。”

“阿辞，下辈子你来找我好不好？”

“好。”

“别说话了，休息会，到了我叫你。”白辞扶她躺下。

“阿辞，给我说个故事吧。”

白辞点头：“好，你想听什么？”

“书生与狐狸。”林知白想了想道。

这个故事，白辞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林知白却也听不腻。

白辞微微笑着，他知道原因的，林知白就是个傻瓜，总对这些事情耿耿于怀。

“知白，你不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