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的事最后草草收场,李老爷虽觉得谢长平有些不尊礼数,但碍着衙门的干系也便敷衍收下那张所谓的名片。
案情既然并无进展,李老爷也便失了招待的兴致。
几人若只是想到现场看看,也不必让李老爷参与,况且他也不想往那处走动。
于是李老爷派了府中的刘总管陪几人一同前往已经被封锁的那两个小院。
两处小院都发生了凶案,也都是事发第二天早晨才被下人发现的。
经衙门里许仵作对尸体的检查,除一个丫鬟外,死者大约都是于丑时前后身亡,是以未被他人发现。
两处案发地,一处在妾室的院子,一处在少夫人的院子。
而事发当天,恰好是李公子与妾室的新婚之日。
李公子躺在床头,死相最惨。
其次便是少夫人,死前疑似被人侵犯,面部还受了几道划痕,死在房间门口。
其余还死了两名丫鬟一名家丁,死状较轻。
失踪三人的其中之一正好有那名刚入门的妾室,为此不少人怀疑是她私自勾结外人,造成此次凶案。
奈何,至今未在镇上找到失踪三人的一点踪迹,三人好似不翼而飞。
此案事发之后,衙门的人前后已经来过李府多次,有用无用的线索大多搜刮一空。
所以别说是刘总管,就是一路跟来的几个捕快也不太信此回能找到什么新东西,今日最可能的结果也就是走个过场,然后一无所获的回到衙门。
不过若果真如此,大伙可要对这个陈捕头临时拉来的“行家”的能力起疑了。
“各位大人,咱们到了。”
谢长平顺着刘总管手掌所指的方向,果然见到个被封条封住的大门。
“这是?”
刘总管一副哀伤的神情,倒也不晓得是不是真心实意:“这便是我家少爷遇害的院子,这院子是少爷为那妾室选的居处,那夜便要于此地洞房花烛。
可惜,谁知那凶手竟如此恶毒!可怜我家少爷年纪轻轻便就此长眠了……”
谢长平略一摆手:“止住,没必要在我们几人面前显忠心,你们少爷出事当晚就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小的可没想在人前卖弄,这都是一片真心!不过大人既然问了话,那容小的想想。
这事呢,前后倒是有不少官爷问过了,这小院在府中确实是偏了些,晚上除了两下人在此服侍,倒真难有谁人发觉什么。
少奶奶院子里倒是闹出了些动静,不过却只在当天下午,夜里倒没有什么。”
谢长平笑笑:“案发在夜里,午后有动静似乎也未必没有关联,到底是什么动静?”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据说是听到了奇怪的叫声,有人敲门询问,也被少奶奶的贴身丫头赶走了。
后来傍晚少奶奶还罚了那个敲门的下人半个月工钱呢!”
“哦?以什么原因罚的他?”
“没多说,只说是少爷纳了新欢,少奶奶心里不喜,这人恰好触了霉头,于是便罚了。
不过平常这事都该由少奶奶的贴身丫鬟秀秀去干的,当天少奶奶寻了其他丫头去处理此事。”
谢长平也深究,点点头:“嗯,本官知道了。”
谢耀鸣看着问话的谢长平,眼角不由微微抽动,你无官无职的,哪来的胆子自称本官?
谢长平指挥着几人将大门的封条撕下,刘总管本想着去唤些家丁来帮忙,不过谢长平倒是一口回绝了,事不算多,没必要麻烦别人,只要刘总管这一个对案情有一定了解的当事人参与就行。
院落几天没人打理,好些盆中的花草因缺水而干枯发黄。
院子里并无打斗迹象,倒是有几块碎裂的青砖,不过据谢耀鸣所述,这东西是事发后来查案的捕快搬东西时不小心震碎的,因此并不值得太过关注。
走进房中,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