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翠翠的女鬼委屈至极。
“奴婢明白了!”
“不用奴婢奴婢的,我可不是你的主人。”
“那我…我会无条件配合大人工作的!”
看到谢长平点点头,翠翠方才松了一口气。
都说打个棒子给颗甜枣,可谢长平只有大棒,并不打算给予甜枣。
他抱着阿七,又坐回椅子上,轻声道:“翠翠,你就在树底下候着吧,我看你脑子还不是那么清醒,你好好回忆回忆,等你回忆好后,直接说就行,只有我们听得到。”
翠翠轻声应了一句,抱腿靠在树干上,郁郁回忆着往昔。
不多时。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和这个案子没有一点干系啊!”
院外突然传来几道喧哗声,而后院门打开。
一个灰衣家仆被几人押了进来,直接按倒在谢长平身前。
谢长平边顺着小狐狸的尾巴,边看着身前趴着的男人,男人此刻害怕得小腿都开始抽搐,真好似个被冤枉的老实人。
“大人,真的和小人一点干系也没有啊!真是冤枉啊!”
“别叫唤了,是你的说再多都不管用,不是你,那你就是不说话,咱们也不会动你!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人,叫作阿方。”
谢长平向谢耀鸣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耀鸣,把他那只手抬起来,我好好看看。”
瞧了瞧被抬起的左手,谢长平又让他把包扎的棉布都扯下来。
伴随着阿方的一声痛呼,小指上的棉布被粗暴扯掉,好不容易结了血痂的伤口顿时裂开,流出暗黄的脓水与鲜血。
谢长平拿出刚捞出的断指,虽然断指已经浮肿溃败,可这尺寸明显就是从这手上脱落的。
“阿方是吧,你这手伤似乎是不久前得的吧,不知我从这院子里捡到的小指,为何如此像是从你手中脱落的呢?”
阿方强忍疼痛,咬牙道:“小人不知,小人冤枉啊!”
谢长平冷笑道:“果然是个小人,我都还没说你干什么了呢,你就冤枉上了?”
“你是说本官冤枉你了?”
院子陆续有一些人进来,最早进来的是刘总管,在其身后还跟着好些家丁丫鬟。
大伙并不觉得这阿方是个主犯,但见阿方这满嘴隐瞒的样子,基本也就认定他是个从犯了。
刘总管一直看好阿方,这人机灵,长得不赖,在府里也深受主子喜欢。
甚至,今年年初自己刚认他做了干儿子,对他可谓是寄予了厚望,谁料如此……
“说不说!说不说!你个没良心的奴才,老爷好心给咱们一口饭吃,你就做出这种畜生事来回报吗!”
嘴硬的家伙只能等来更硬的长鞭。
刘总管拿着一条鞭子就往阿方背上抽去,这鞭子既长还粗,正是马夫用来训马用的马鞭。
一鞭子下去,立刻便在背上显出一条长长的红痕。
可哪怕是疼得满地打滚,阿方仍旧大喊冤枉。
刘总管到底是失去了耐心,这小子怎个如此蠢笨,你若真清白,就找理由解释啊?这可是你干爹在打你,光晓得喊冤枉有个屁用!
“阿方,咱不管你怎个想法,现在衙门里的大人和咱府上多少双眼睛都在这里盯着。你若真冤枉,就给大人解释清楚!”
见阿方仍旧如此,刘总管重重又往阿方身上甩了一鞭,几乎要把他痛晕过去。
正当刘总管还要再挥鞭子时,他突然感觉胳膊被牢牢抓住。
那人正是谢耀鸣。
刘总管一脸歉意道:“大人,都是小的不管用,这畜生就是不肯说啊!”
“别打了,再打下去,这人证若是没了,咱几个可就要怀疑到你的头上了!”
刘总管吓得鞭子都没拿稳,没再动手。
谢长平也看腻了这戏码。
不多时,李老爷在下人的搀扶下快步走入小院,随后,院子里便摆上了两把太师椅。
一张给李老爷就坐,另一张给谢长平。
“李老爷这走路虎虎生风的,真是有风范呐!”
李老爷偷偷擦了把额前热汗:“哪里的话,人老了,走路都需要人扶着,比不上大人这般才俊,大人请入座!”
谢长平笑道:“我这小官,怎可和李老爷平起平坐呢?多么有失礼数!”
李老爷却是摇头:“什么有失礼数,大人您看得起我,这才叫我一声老爷,如若不是,那我一介草民,哪来什么老爷?大人才是老爷,就请坐吧。”
谢长平眼睛微眯,轻轻点头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