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裹？”

“跳舞，必须裹。”

“可惜。”

“……嗯啊。”

“去过钱塘江吗？”

“……没有啊。”

“我去过，水很多，挺吓人。”

“……昂，那你怕不怕？”

“我喜欢做中流砥柱。”

“……你慢点，昂。”

“不行，会被冲走的。”

“……我受不了昂。”

“加油。”

两人躺在床上聊天，聊了很久，陈诺把这几个月里没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心里舒服了很多。之后，他掀开被子看了看床单。

完了，押金退不了了。

夏野禾躺在一边，胸口还在上下起伏。聊天之后，两人明显亲近了许多，都不怎么见外了，躺在一起也很自然。

陈诺偏着头，看了她一会儿。

女孩脸上的潮红未褪，就像在白玉上抹了一层淡红的胭脂。弧线优美的脖颈下，是一双深深的锁骨，眸子里依然含着水汽，眼角还有湿痕，就像他肩膀上的牙印一样，都是彼此残留的印记。

陈诺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他不是傻瓜，更不是不懂女人，他只是之前没有往那方面想而已。现在冷静下来，他清楚，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夏野禾故意纵容的。

但原因呢？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陈诺的心思，夏野禾突然开口道：“这几年我过得太累了，就想放松一下。今天之后，我们都把这事忘了，谁也不准提。到时候你去上你的大学，我继续跳我的舞，谁也别联系谁。”

“你还是第一次吧，是不是有点冲动了？”陈诺叹了口气，说道：“女孩子的第一次，很宝贵的。”

夏野禾突然呻吟了一下，道：“你的手……”

陈诺道：“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夏野禾一下子抓住了陈诺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沙着声音说道：“不。你不要以为我是想要靠这个赖着你。我说了，就今天一晚上，以后谁都不许提。听到了吗？”

陈诺沉默了一会儿，道：“听到了。”

夏野禾松开手，道：“那继续。”

这一天晚上，陈诺和夏野禾聊了几乎一个通宵。

早上两人一起起床，去了团里又练了一早上舞，中午的时候，陈诺死皮赖脸的跑到了夏野禾的宿舍睡午觉。一整天下来，按夏野禾的话说，她已经死里逃生起码十次了。

但这个女孩也真是说到做到。在这一天的荒唐之后，她就重新回到了原来的状态。无论陈诺说什么，她都一脸严肃，不苟言笑，好像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了。

陈诺问了她三次，两人要不要干脆在一起算了。但夏野禾每次都拒绝了。陈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要说她对他没感情，他是绝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