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大人您一定是有着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办，所以才把这个需要大量时间的任务派发给我的对吧！”

在她眼里，姜禾岁和古今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是又一个轮回中被宿命束缚的领袖而已。

“令人愉悦的结果，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办，这个任务有你全权负责我就放心了。切记，不要操之过急，有可以拉拢的能人一定要拉拢，一定不能跟人结仇。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找我，就用这个。”

姜禾岁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一条项链，亲自戴到余青身上，这一亲密行为加上姜禾岁一脸严肃的神情，顿时就让余青羞红了脸，虽然表情没怎么变。

姜禾岁并没有理会余青，只是继续交代道：“我现在的身份是度逸国使节，正在进行外交任务，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会回国申请假期，到时候我会回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交代完任务，姜禾岁就带着姬尧离开了。走之前还拿上了一瓶第一次褪鳞制成的鳞娇香。

“诶诶诶，那个女的好像对你有意思诶！”姬尧一脸看乐子的邪笑，姜禾岁只能冲着她翻个白眼。

“哎呀开个玩笑嘛，我也知道她喜欢的是古今不是你。放松一下气氛嘛。话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那个什么粮铺找那个长生种啊？”

姬尧眼看着姜禾岁的表情上写满了无语，立马换了个话题。

“嗯，按照计划是这样的，但是这一环现在就交给余青吧，我们直接去郊区的废品回收站，那里更重要。”姜禾岁目视远方，地底的黑暗中闪烁着万家灯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站了一会后回头向更加昏暗的城郊走去。

“好~，你知道的多你说了算。”姬尧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就跟上了姜禾岁。

两人在沉默中行走。时不时回头看着远方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惺忪的点点灯火，姜禾岁总感觉背后有无数只手在一步步向自己靠拢，只要停歇一步，就会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你......”姬尧打破了寂静，犹豫着要不要问出那个问题，“刚刚你们的对话我都听着的，你说古今踏入归宿，现在轮到你，是什么意思啊。”

姜禾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用沉默充当答案。

“怎么不说话了？我们是朋友对吧？我们是太岁对吧？太岁相互之间不都是血亲吗？既然如此，你还在跟我隐瞒些什么？”

姜禾岁深深吸了一口气，多少次了？记忆中每次和别人坦白自己会不断轮回都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我是姜禾岁。”

“当然，你已经证明过了。”

“但是......我也是古今。”

姜禾岁的眼神不禁看向地面，黑暗虽然掩饰了他落寞疲惫的神色，但却加重了他委屈的话音。

“啊？什么意思？”

姬尧继续追问，姜禾岁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叹了出来不知所措地看向四周却只有清一色的昏黑。

“按照西无阳人的说法，百年前后土世界最动荡的时代被称为大灾变，那个年代的影响持续至今。”

“这我都知道，但这又跟你和古今有什么关系？”

“古今他，是上一个轮回中的我。我们......我和古今们，就是想要消除这所有的影响，但是时间不够用，力量不够大，我们始终只能在办法上作斗争。”

“我会通过各种办法成为与后土神比肩的存在，起初我们想和后土神一起抵抗祂，但是，但是，因为祂夺走了我们后土界以及另外一个世界的【界碑】，即便是后土神加上我们，力量也还不够。”

说到这里，姜禾岁握紧了拳头，紧皱的眉头上划刻着恨意。

“那，你......们为什么不放弃呢？”

“这就好比你在统治一个国家，突然有一天有个外来者冷不丁地要赶你下位，甚至是奴役你，你会愿意吗？”

“额......原来如此。”

“最初失败的那一次，我和后土都不甘心就此失败，但是后土的神魂已经经不起跨时间操作，我只能用后土的力量诅咒自己，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进行尝试，直到我们成功驱逐白夜那边的祂。”

“但是即便如此，听起来也不是什么极度困难的事，你们为什么还没成功呢？”

“不确定性因素太多了，这个世界里不仅仅有人和神，在这之外还有【巫】，”说到这里姜禾岁又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种超脱于因果的力量，后土就是因为巫的存在才没有办法跨时间操作的。”

“那你现在......”

“界碑就是用来抵御巫的侵蚀的，但是我们后土界已经没有了界碑，虽然祂依旧让界碑的力量覆盖着后土界，但是覆盖强度太低了，再有个百八十年，后土界照样会被巫侵蚀。”

“到那时会怎样？”

“还记得沙漠里的那些兽群吗？”

“啊？该不会......”

“就是你想的那样，人在被巫侵蚀之后就会变成兽，神呢？神存在的基础一个是界碑的庇佑，另一个就是与自己所管辖的世界里的【人】们建立起来的链接，一旦人变成兽，什么人啊神啊世界啊，在巫面前，都是笑话。”

“就这还没完，虽然我们世界和祂所在的白夜界会无限轮回，但是在这之外的世界是不断运转的。”

“你的意思是？”

“如果把我们后土界和祂所在的世界以及祂所奴役的另一个世界比作是一个箱子，那么这箱子之内的一切都是会无限轮回的，在这之外的世界则该怎么运转就怎么运转。”

听听到这里，姬尧只觉得脊背发麻，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其他的世界该经历了如何的发展，面前的这个痛苦的人该承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所以，在一次次轮回中，还会有其他世界里的一些事件影响到我们。诸多因素加在一起，我们想要驱逐白夜和祂，比成神要难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