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威胁我！”

刀刃微微逼入脖颈，流出鲜红的血液，血液中白金色光华流动。营山看见这一奇异景象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怔在原地，缓缓挪开抵在姜禾岁脖子上的尖刀，手上还略微有点颤抖。

“你......你是......”

“看来认出我了？早说过让你好好看看我的脸。”

“但是你不是......”

“放弃了？拜托，沾我的光一起干了这么多次，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不干了’这种想法，又是什么让你对这种想法有自信的？”

“我......没你的庇护我就算参与轮回也会加速老化，所以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

营山看着自己如同干尸一般的身体，虽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但是看着眼前和记忆里一样意气风发的姜禾岁，眼里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放出光芒，就好像自己重新有了引接峥嵘岁月的勇气。

“在那天你离开之后我又经历了两次轮回，由于你在上上次的轮回里提前离开，上次轮回里的古今只能从道在山和异界奇物获取记忆，浪费了太多时间，但是这次似乎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完成得很不错。”

“是啊，浪费了太多时间。诶，我刚才去见了一下这个轮回的余青，好年轻啊！”

“哈哈哈哈，那还多亏了她没有和我们一起，这还是她自己说什么想让古今大人一直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姜禾岁以及他的无数个前世都会选定某些人作为神使和他们一起经历轮回，在未来的下一个轮回中等待新的“自己”，将记忆传承下去，将使命传承下去。营山就是自己，或者说是无数个上一个自己所选择的神使。

“这个轮回不用去道在山了吧，毕竟你已经继承了古今的记忆。”

营山走到一边捡起自己的大木箱，一边和姜禾岁唠着嗑。

“嗯？我还不知道道在山上有些什么呢。”

“没什么其实，那上面单纯就是一层保险，只有神使会保留相关的记忆。据说是你第二次轮回的时候留下的，能记录最多五次轮回的记忆，以防你未来某几次轮回过于失败，以至于飞升的机会都没有。”

“哦~，我刚想说要你去调查一下道在山上有些什么呢。那咱们来说其他正经事吧。”

姜禾岁的身上还揣着那天古今传给自己的令牌，原本希望在这些天里去一趟道在山，但如今似乎再也用不上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那么乱，我以为又有别的什么东西跟着我们一起从那时候追过来了。这里不是这些说话的地方，我们下去。”

营山把白夜石小刀往背后一扔，背后的大箱子内旋即黑光一闪，冲开盖子像液体一样包裹住白夜石，拽着它迅速回到了箱子内部。

“等会，姬尧还在外面树林里找白夜石，我去叫她过来。”

姜禾岁对这一幕见多不怪，任由营山拿走白夜石小刀也没说什么，于是转身走向姬尧所在的方向，不一会两人就一同走了回来。

“事情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咱们下去吧。”

姜禾岁说完，营山就带着两人进入了残破小屋内部，这里面只有一盏油灯照得周围可以说是不堪入目的墙壁，两个大行李箱拼在一起就是床，别人不要了的衣服堆在一堆就是被褥，可以说这里已经把污秽的艺术堆叠到了极致，癞蛤蟆脑袋上长蘑菇——丑出花样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住在这里。”

营山背对着姬尧都察觉到了姬尧那嫌弃到近乎怜悯的眼神，还不等姬尧开口吐槽就马上为自己澄清，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营山走到那个用行李箱拼成的床边上，将其挪开后显露出其下一个被木板盖住的密道入口。

“我就住在这下面，走吧。”

营山抬起木板在两人之后进入。两人走在前面看着周围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一个个人的肢体像是猪猡一般被挂在钩子上，往里走还能看到一排又一排的玻璃罐子，壮着胆子凑近一看又被里面各种各样分类好了的器官吓得面部肌肉紧缩。

“呕~”

姬尧虽然身经百战，是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仅限于正常的环境下杀人或者看到死人，如今这地下室里，铁锈味同血肉腐败的味道混杂在一起，随着药物的气味一同刺激鼻腔，又顺着器官一寸寸划过，加剧视觉冲击的同时留下难以去除的寒意与不适感。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姬尧突然止步不前回头发问。

姬尧感受到背后传来的阵阵冰寒，回过头去观望一番却又发现只有营山走在背后，心里止不住地发毛。

“和我们一样，从......未来来的，都是些不能留的敌人。”

姬尧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脸上挤出一副完全不理解，也不想尊重的表情。

“那你们为什么要截肢？”

“额，这个嘛，因为我在杀他们之前还是会尝试让他们加入我们，有的还会套他们情报，为了震慑他们就布设成这样了。”

“不是你的特殊癖好吧？”姬尧又赶忙追问。

“我保证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