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寨上下探查一番,在半山腰的房子里,军兵们找到了一个美妇人和两个孩子,带到了谢苒面前。
那妇人见了地上小胡子的尸身,突然大哭起来。
谢苒只当她是小胡子的妻子,见丈夫死去痛放悲声,心中生出几分怜悯。
“大嫂,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你丈夫已然身死,我军不伤妇孺,你丈夫尸身在此,你选个地方掩埋,然后带着孩子收拾细软,早点下山去吧。”
谁知那妇人“噗通”跪倒在了谢苒的面前,哭诉道:“将军这是替我夫君报仇了!这小胡子根本不是我丈夫。我丈夫原本是蟠龙山的大寨主,这人是他上山后救下的一个落魄道士,后二人处的好了,便结义做了兄弟。哪知他后来投靠了西疆,回来让我丈夫也跟着去西疆。我丈夫是岱国人,不肯做西疆走狗,他便毒杀了我的丈夫,还......”
妇人说道此,眼神中流露出愤恨:“还将我霸占了......若不是为了这两个苦命的孩子,我哪里还肯偷生到今日......”
这样看来,那小胡子还真的是死有余辜!
见妇人悲切不已,而身后的两个孩子都生的和那小胡子没有一点相像,想必妇人说的是实情。
谢苒伸手拉起妇人:“大嫂莫哭,既然如此,你们早些下山吧,这小胡子就交于我们处理。”
妇人点头,擦擦眼泪,说了声:“将军稍候。”
然后就又去了山上后屋,不多时转回来,手中拿了一柄白布包裹的长枪,递给谢苒:“此乃亡夫之物,西疆人害我丈夫,将军若不嫌弃,此物就送给将军,让它陪将军上阵杀敌,也算为我夫报仇了。”
“夫人高义。”
谢苒接过枪,又不肯白白拿了,就把身上的银两都拿出了出来,又觉得少了,从郑念那里硬掏出了一些,给了妇人。
妇人带着孩子下山过活不提。
谢苒细看手中的大枪,见枪上刻着几个大字:“临安沈通江。”
“莫非这枪的前主人叫沈通江?”
十二叔接过枪,掂量了一下:“好枪,若是再轻巧些便更合你用了。”
又交到另一只手:“等到到了陀城,找匠人照着《兵澜》里的图样,改一改与你做兵器。”
谢苒:“这枪原是有主的,改了不好吧?”
十二叔:“既然已经送给你,便是你的了,更何况原主已经不在了呢。”
他们这里讨论枪呢,李戬带着靖明辰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谢苒,靖将军到了。”
靖明辰笑道:“恭喜啊,首战告捷,拿下了第一关。”
谢苒有点不好意思:“纯属侥幸。”
又道:“已经半日了,才拿下了一关,剩下还有十一关呢,只怕三日内拿不下全部关卡。”
靖明辰想了想:“在这里等我们也耽搁了些时辰吧? 要不这样,我派一员参将,带五百人紧随你们,只要拿下一关,你们就火速前行,剩下的事情他们来处理。”
谢苒喜出望外:“这是个好主意。”
集结兵马,二次出发,已经是晌午时分。
没多时便看到了军帐驻扎,主将骑马已经在门口相迎,不过是两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一个身穿白色战袍,一个身穿黑色战袍。
见谢苒他们到来,两个人手里的大刀同时举起,异口同声道:“来者可是谢苒?”
看来是双生子了。
谢苒心中想的就是早日夺关,哪里愿意跟他们废话?
而且他们的目的就是拖延,和他们废话就算是找了他们的道了。
谢苒马速为减,直接把手中枪提起来,对身后的百人精骑下令:“上!”
“冲!”
“受死吧!”
百人精骑直接全速冲了进去。
薛青:“这次可不怪我,是你自己冲的!”
李戬和郑念一人奔一个敌将而去,李戬还道:“谢苒!头功已经被薛青抢了,这两个归我们!谁抢我们跟谁急!”
郑念已经和黑袍的扭打在了一起,长刀对大刀,砍的这叫一个不亦乐乎。
他也扯着嗓子喊:“对!谁抢跟谁急!”
两军人数相当,混战在一起。
谁也没有注意,此刻就在他们不远处,一个身穿蓝衣裙的异族少女站在了军帐门口,她裸露着细白的胳膊,胳膊上绣着蛇纹,手中一柄竹笛,玉指轻捻放在了唇边。
紧接着,一阵诡异尖锐的笛声响起!
草丛里一阵移动,无数条青头赤眼的毒蛇从草丛中,树梢上游了出来。
突然,一只毒蛇原地弹射而出,直奔李戬的大腿!
“哎呀。”
李戬再看时,毒牙已经咬破裤子,伤到了皮肉。
大腿一阵酥麻,他扫视周围叫了一声:“不好!有人放蛇!”
“后撤!”
谢苒一声令下!
百人精骑中已经有人被蛇咬了,那蛇毒虽然不能立刻致人性命,但却能让肢体麻木,接着便是僵硬,直至僵硬到气道内脏,这个人也就完了。
不少马也被咬了,当场摇晃摔倒,把主人压在了马下。
撤出五六丈远,谢苒一看,没撤出来的大概有二十几人,包括李戬。
他们已经被敌兵围住。
而此刻,那少女不慌不忙的走到前面,对着黑白二将轻蔑喝道:“废物!你们撤下吧!”
原来她才是此处主将!
她娇俏的脸上笑意盈盈,挑着眉望着谢苒:“听说你们下了蟠龙关,元帅觉得这两个废物守不住多久,就把我派来了。怎么样,我的双岐蛇阵滋味如何?”
她走到了李戬面前,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冷笑:“紧张什么?你又不会立刻就死,还能活十二个时辰呢。”
那些蛇也都游了过来,对着谢苒他们吐着黄绿色的信子。
谢苒心中愤恨,一枪扎死了试图游过来的一条蛇。
那少女却冲她勾着手:“能破了我的双岐蛇阵,我绝无二话!”
那些蛇的数量成百上千,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将士们你看我,我看你,这一枪一个都不知道要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