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看着倒地不起,鼻孔不停留着鲜血的汉子一声尖叫,推门而逃。
“现在可以告诉我事实了么?”朱棣收起拳头,用一种缓和的语气对着眼前的舞姬开口。
舞姬们望着这位强大的男子,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滑落。
“春晗姐姐,她,她死了。”
“春晗姐姐……被活活打死了。春宵坊为了名声,凡是被高价买下的舞姬,皆难逃一死。”
“她,她现在的尸体还在后院摆着呢。”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身后的几名舞姬也都纷纷哭出声来,同病相怜,同为舞姬,春晗的现状让她们不得不担心起自己的命运。
“太可恶了,难道这春宵坊的人不知道大明律法吗?即便是奴隶也不得随意杀害,更何况舞姬!”徐允恭满腔怒火的出声,他不平道:
“你们都不是本地人,关于你们说的自愿之类的鬼话,我不信,你们到底是怎么来这儿的是不是被人贩子卖来的。”
“只要你们开口,我们哥俩一定给你们主持公道!”
那舞姬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含着泪开口道:
“我们家里的父母被人活活打死,土地也被尽数侵占,不得已被贱卖……”
朱棣面色微变,眼神中已是多了几分怒意,这才王朝初年,土地兼并的问题怎么会发展的如此之快!
“我们是被卖来的,大人,你们快跑吧,春宵坊的下人很多,你们打不过他们,我们能活一天是一天,早已不奢求什么了。”
徐允恭听闻此言,更是怒火中烧:“他们这般行事,你们为何不报官!”
“啪啪。”
床榻之上的王晓拍响了手掌,大笑道:“有趣,有趣啊。”
“何人要状告本官?”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几名舞姬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身子,不停的抽泣颤抖着。
屋外,前去搬救兵的老鸨也是终于带着二十多个手拿棍棒的下人堵在门外。
老鸨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几个下人抬着络腮胡汉子出门治疗。
看着周边的下人,心中也是有了底气,神态恢复往常的傲然,带着几分神气的说道:
“你俩很会打吗?现在我们这儿二十多个人,你俩再打一个试试?”
徐允恭看着前后众人,心中不免也是一沉,但身为大将军长子的他却是燃起了几分战意。
文臣又如何?兵部没有和字!
“姐夫,我帮你拦住后面的人,你去把前面那个人抓住,他应该是个小官儿。”
朱棣摇了摇头,按住了徐允恭的手:“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舞姬叹了口气,紧闭双眼,似乎是已经认命,早在目睹春晗死时,她就早已做好准备。
王晓却是饶有兴致的看了朱棣一眼,他并不认为朱棣徐允恭两人能从这天罗地网中逃脱,不过看着他如此沉着冷静,还是好奇的开口:
“听说你是应天府人士,这么有底气,难不成你也是一方贵胄?”
朱棣闻言轻笑一声:“算是吧。”
“不妨讲讲,说不准明天我可以让他被罢官呢。”
“哦?”朱棣挑了挑眉,掏出了一块鎏金令牌:“在下姓朱,名棣,应天人士,仪鸾司千卫指挥使,暂代御史大夫一职,奉旨查案,可尽数调遣应天府兵马,行便宜之事。”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家父朱元璋。”
“听说你想罢他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