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尼玛走了大概五分钟，靠近铁丝五米距离，脸朝着潮白河，点燃一根华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老头隐约感觉对面雾气一阵汹涌。

眼神显得有些迷离，怀疑自个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似乎有密密麻麻的人影在雾里摇晃。

看不真切，完事后，扶着树站起身，好奇心驱使下，老头又靠近了一些铁丝网，眼睛贴在铁丝网的网孔，朝河另一边张望。

突兀的一双苍白的眼睛，透过另一端铁丝网，朝陈尼玛这边张望——

“赫！赫…”仿佛一瞬间，喉咙被无限的场域，限制住发声的功能。

那是一双惨白，没有瞳孔的眼睛！如同荒野坟地的苍白鬼火，穿透了薄雾与铁丝网的阻隔，与陈尼玛的目光对视！！

那一刻陈尼玛思绪都停止了，时间也仿佛凝固，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直透骨髓！使整个脊柱从尾椎骨一股寒气直冲头顶。

眼白上密布的细小眼珠，如同成千上万只微型生物在疯狂蠕动，每一次眨动，都伴随着细微却刺耳的摩擦声，那是绝对静谧！

给陈尼玛的感觉，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惊悚诡异。

一股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让老头几乎窒息。

陈尼玛下意识地想退后，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那双苍白的眼睛，仿佛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额头的汗，顺着脸颊，不断滴落在领口，保暖内衣都已经完全湿透了，双手不停地颤抖，腿已经发软了但始终无法移动哪怕半步——

心里疯狂大喊！

“动啊，动起来！啊啊！曹尼玛！真真鸡儿曹尼玛！拉泡屎也能拉出毛病！见鬼了——”

“噗嗤噗嗤！”菊花一阵战栗微颤，不断收缩放松！收缩放松！

“这他娘到底是啥玩意！啊啊！啊啊！！变异阿童木吗？”

眼睛无法闭上，被迫和苍白瞳孔对视。

雾气汹涌——

呕！一股无法言说的恶心，委屈，怨毒，击溃了陈尼玛的意识—

双眼一黑！

……

……

等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陈尼玛看见四周的环境都愣住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陈尼玛皱了皱眉，又眨巴下眼皮。

伸出手，发现不是自己原来的苍老褶皱的手爪，是一双细腻的洁白的手，十指修长，指甲干净，上下牙齿敲击，发出咔咔的碰撞声。

并没有假牙！摸了摸头顶一头茂密的头发！没有地中海荷包蛋！

幻觉一定是幻觉，冷静！！自言自语道：“俺在潮白河独自去找地方上厕所！然后，然后——

“白眼？”

“翻白眼？曹尼玛！精神攻击老头？”

“还是不小心吸了公交车妇女，咯吱窝的余毒？后劲大了现在才上头？”

“大慈大悲耐操无量赛博加特林菩萨…”

“南无加特林菩萨，”

“六根清净贫铀弹，”

“一秒三千六百转，”

“功德无量度世人”

“大慈大悲耐操无量赛博加特林菩萨…”

“广大灵感伏特加摩诃萨。”

“保佑保佑小老头”

“曹尼玛咋不管事？菩萨也撅过去了！”

不知不觉背后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手支撑着床单感觉一阵潮湿，不由自主地捏了捏。

“我是谁？”

“难道又穿越了？”

“老头也厥过去了？”

“系统！系统？完了啥都没了——”

“菩萨救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