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那圆润的脸庞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手中的杯子轻轻一晃，金黄色的黄酒液，闪着诱人的光泽。

他站起身笨拙却透着几分豪迈。“来老爷子走一个。”

哐啷！

陈尼玛仰脖咕咚咕咚。打了个酒嗝。

“一口闷了…”

烤鸭的香气，与酱牛肉的淳厚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出租屋。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美味起来。

汤姆森闻着酒香鸭香，已经在空调外机下面睡着…

胖子高高举起杯子，肥大的手掌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说说吧，啥情况？”

胖子笑容凝固，只留下哆嗦的准备夹烤鸭的筷子，不停颤抖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

从前天开始，俺每次睡着就会出现在邮电大楼七楼，那幽长的过道，似乎越发诡异。

胖子举起黄酒，倒满一杯，喝了一大口继续道：

“前个晚上做梦，俺梦见俺蹑手蹑脚地靠近704室的大门，每一步都伴随着自己心跳的轰鸣，俺在梦里知道自个在做梦！”

“门缝里似乎有微弱的光线透出，与周遭的黑暗格格不入，不断有窃窃私语声引诱俺一步步靠近。”

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咽了口口水，拿起桌上的烤鸭腿一阵咀嚼，又喝了口黄酒，情绪稳定些点继续道：

“正当俺准备伸手，去推704室大门时，一阵低沉而诡异模糊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通过门缝，俺看见是小喃喃的半颗头颅，她头盖骨被削去了半截，颅腔内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的眼神空洞充满绝望，上下颚不停开合在说什么，只能发出嘶嘶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俺的灵魂。”

胖子拿着鸭腿的手微微颤抖…

陈尼玛一脸严肃，他也多次陷入幻境，一次是一拳击碎了大楼，害得他假牙都颗断了，一次是诡娃，在上午公园也似乎有幻境的症状，刚冒头不过被自个压制住了。

胖子站起身，双手扶着桌子，面孔扭曲肥肉挤压在一起。

声音颤抖道：“七楼走廊的空气中，弥漫扩散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潮湿霉味儿和腐肉尸气，其中还混合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直冲俺鼻端，和上次的味几乎一样，让俺在梦里几乎窒息。”

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瘫在沙发上，瞳孔失去了聚焦，仿佛在自言自语…

“俺在梦里想逃离，忽然猛地后退几步，却发现自个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让俺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704室的门缓缓开启！”

露出里面，更加恐怖的东西……

陈尼玛听着胖子的叙述，觉得背后都冒凉气…

他只能假装气定神闲，伸筷子夹向鹰嘴豆，筷子夹了几次都没夹起来，手特么不听使唤不停颤抖！

胖子脸皮抽搐，继续道：“704室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那似乎是来自深渊的低语，门缝渐宽，一股阴冷的气息，夹杂着霉湿与腐臭扑面而来。

陈尼玛从塑料袋里拿出两个馒头塞进胖子手里道：“你先吃点个馒头，垫吧垫吧，吃饱了好那啥上路…”

胖子嘴角抽搐。扑哧！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