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荒郊野岭,风餐露宿的陈浩然和薛南华裹着大棉袄,他俩看着眼前的小土包,大眼瞪小眼。
陈浩然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用平生自认为最平静的话语说到:“这就是你说的煤矿山?这不就是个小土坡吗?”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回装作很忙的样子,薛南华旁若无人的在旁边堆着雪人。
“嘿嘿,这么多年不玩,小爷我还是这么厉害。”
陈浩然气不打一处来,他上前就是一脚:“你妹的,不知道尊老的家伙!我问你矿呢?”
薛南华被老头子摁住不得动弹。
“就是这!瞧见没,那个小土坡!”
“你!”陈浩然不怒反笑。
“就这么个小土坡,你也好意思说是你的产业?他娘的,这种土坡老子拉屎都嫌弃。”
薛南华也不甘示弱,反正已经挨揍了,还有什么大不了?
“你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我都说了不去不去,非要拉我过来。”
陈浩然就烦跟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打交道。
他嫌弃的挥挥手,嘟囔道:“行了,别跟老头子我闹了。这些煤矿大概有多少?”
薛南华也开始正色起来,他双指捏住下巴,仔细回忆道:“我爹告诉我好像有几十个立方吧。”
“也行吧,用你的纸鸢找个好位置开挖吧,以我们的实力反而不能占据那种大型矿脉,几十个立方应该够我们用了。”
薛南华闻言赶紧从大棉袄里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片,纸片展开是一只小老鼠的模样。
薛南华念念有词,用手凭空在小老鼠纸片上写了两个字,正是“纸鸢”。
两个字飞进纸片后,小老鼠如同活了一般。他从它飞快地跳到地面上,朝周围嗅了嗅,最终在东南出的一个角落停下。
“吱吱。”小老鼠短小的手臂不停地扒拉着封冻的泥土,小脑袋瓜还不停地向薛南华示意着。
“真是个调皮的小家伙。”薛南华不顾小老鼠的反对,重新把它叠成一块板板正正的破烂小纸片。
咱们的薛大公子主打的就是能省就省。
可陈浩然却看不下去了:“我说薛大公子,你好歹也是未来的潍州首富,至于这么扣扣嗖嗖吗?还不如我一个糟老头子大方。”
薛南华还是钻牛角尖,他撇撇嘴:“你也说了,是未来的首富,就说明我现在还没钱,省一点是一点。”
“得得得,老头子我没工夫跟你瞎掰扯,赶紧挖吧。”陈浩然递了把铲子过来,然后退回原地坐在钓鱼登上喝着热茶。
薛南华有些傻眼,“啥意思?我一个人干?”
陈浩然没有搭理他,反而自顾自地说道:“今天是除夕夜,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我们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应该都在各自的小家里过着温馨幸福的除夕夜,一起看着春晚,看着烟花。
可自从那一刻,一切都彻底变了,我们这群人做不到知道真相后无动于衷,总是幻想着自己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可更多的是为了大家不得不抛弃小家的无奈,我的老伴儿身体一直不好,我却不能照顾她,我...”
陈浩然轻声呜咽着。
薛南华叹了一口气,罕见的没有和老人抬杠。
是啊,谁不想成为一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谁不想快快乐乐地和家人生活在一起?
他一铲子一铲子地向下挖去,同时心里询问着自己压抑许久的问题。
月光之下,两个人影坐在一处小山坡前。
“老头子,我干了,你随意!”
“慢点慢点,太凉了。小心拉肚子!”
两人洒脱的身影和远处依稀可见的烟花形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古鉴尘却遇到了巨大的危机。
“来来来,吃饺子喽!”
林素心端着两盘猪肉大葱馅的饺子,桌子上还摆满了年夜饭。
“听你二叔说啊,最近咱们这一带有点不太平,吃完饭别吓跑了。”
古鉴尘随便应了一声,“知道了。”
“哎,这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