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读了几块碑文,她像是终于尽了兴,向着抱着肩似笑非笑观察着她的御主勾了勾手指。
“召唤了余的魔术师,就是你这小家伙?选了这么个别致的地方接驾,你可真有心。喂,这是意大利的‘帝王谷’么?”
原来自己召唤到的英灵是个和自己一样不着边际的怪人。雅各在心底里忽然松了口气,他扯扯嘴角:“不是。”
“死亡之家?”
“也不是。”
“你总不能告诉余,这是你家族宗祠?”
“我没那种东西。这就是个普通的墓地,从贩夫走卒到现在只在娱乐小报和法理上存在的王公贵族都可以使用。”
“可真不得了啊,现代人原来人人都能消受帝王谷的尊贵。”她来回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自顾自地捏起雅各的手看了一眼,指甲在令咒那意义明确的形状上比划了几下,又闭目一嗅,立时睁开了眼,对他挑起眉毛:“死灵魔术师?上一个猎物的气味都还很新鲜,胆子不小。生得还挺好看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哪个名字?他挠了挠头,迅速将“喂”、“小子”、以及更加不堪入耳的几个称呼排除,奇妙又新鲜的感受让他忽而决定从心行事,他老实回答:“秋村雅各。”
◇世界的罅隙◇
而此一刻,尽管面目模糊、尚未现身者众多,却确实地确立了七骑英灵与御者共同在这一战场厮杀的事实。
这也为身为其中一员的“它”所感知,因而在睡梦中也不由察觉了苏醒之时将至的狂喜。
具体来说,“它”在人力不可企及的幽深神殿中浅眠——或许这句陈述中甚至有不止一处谬误。
该以“它”/“他”/还是“他们”来称呼这一存在便是首先的议题。
而是否能称之为一种睡眠,亦是难以论证的难题。
但姑且以这样的方式来讲讲这个存在的故事吧,那并不是太遥远的往事,尽管开端已在无法以常用的单位计量的时间以前定调。
不再有人记得“它”曾经如何演化,不再有人记得过去的■■曾经几度更迭。消失的“它”因而对■■提出异议。
并非是用“它”取代■■,只是想要抗拒这记忆的磨损——这样简单的祈愿。正在这新生的意识在最古老的■■■■之一诞生的时刻,它响应了似乎不曾被任何人记住就要消失的年幼女孩的祈求。
尽管并非生来被赋予了人性的存在,“它”经过不长的时间,也从某种浸染着它的残渣一般的内容物中也过滤出了相似的意识。
所以“它”了解:■■很快将要死去了。死去,消失,化为乌有。
必须要做什么阻止这种毁灭。
必须要做什么拒绝可能的悔恨。
必须要完成■■的必须延续的夙业。
必须要成就某种■■来达成唯一的目的。
而在此一时刻,唯有男人与Assassin是它逐渐苏醒的弥撒的唯一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