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是龙神大发慈悲，或是侥幸活了下来。

但尸鬼是何物，他心中清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自己出来。

莫非……

老头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要不我把你丢回河里你自己下去看看？”心月狐幽幽说道。

老头浑身一颤：“如果今天夜里，没有迷雾和尸鬼，我就信你们！”

——

夜，村，静。

望着窗外宁静的夜色，村里别说尸鬼了，连雾都没有。

老头久久无言。

“怎么样，现在可以信了吧？”

沈练尘站在一旁，缓缓说道：“那头大蛇已经折磨你们很多年了吧？”

“放心吧，它不会再回来了，那些尸鬼也是。”

老头神情激动，眼中更是不由自主流出两滴泪水。

“你说的对，我终于解脱了！那条大蛇终于死了！”

见村中确无白雾与尸鬼的出现，老头一改白日拒不合作的态度，主动诉苦道。

“你们有所不知，在以前，这条村子，还是远近闻名的长寿村……”

在老头的讲述中，这座溟水村，在几十年前，在七八十年前，就已是一条以长寿而闻名的村落。

那颗巨大的柳树，与甘甜的河水，更是被视为长寿的奥秘。

村里的年青人嗅到商机，树立招牌，引来了许多人的参拜。

那段时间，村里的经济快速发展进步。

然而，因长寿村积累了财富的年轻人，却看不上了山里的村落，纷纷跑到了城市之中定居。

不仅抛弃祖地，甚至还在圣柳树下圈了一块地，卖给有钱人用以安葬先人福泽后人。

也就是在那几年开始，随着越来越多的有钱人将死去的长辈葬在圣柳树下，村里原本无病无灾的老人开始出现接连的去世。

甚至连在村里出生的新生儿，也不断出现夭折。

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很快村子就成了空村。

唯有那颗圣柳，越长越大，越长越茂盛。

几十年过去了，将先人埋葬在圣柳下的有钱人，确实感觉到自己的人生一帆风顺，几十年里无灾无祸。

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些后人时常会在梦中，梦见一颗遮天蔽日的妖柳，在向他们传达饥饿的感受。

每梦见一次这种诡异的梦见，这些后人的身体就会在一夜之间衰老数年。

为了查清楚真相，早已有权有势的后人们，调动手中人力，请了许多有名的道士出手。

具体发生了什么，老头自称不知，他只知道，每隔四年，需要按照家族传下来的规定，在鬼节到来前，提前15天回到村里，每日吃下圣柳树叶煮的水，一直住到渡过鬼节之后，便能在四年内无恙。

至于河里的尸鬼与骨蛟，老头表示这可能跟十几年前的各方道士的做法有关。

至于献祭之说，老人更是表示这是无稽之谈。

“若是需要献祭，早在你们来村里的那一刻，就把你们抓起来献祭了，将你们分开住，是怕你们在一起捣乱。”

“给你们喝柳叶汤，是怕你们晚上被尸鬼抓去了，你们不喝自己找死关我们什么事？”

“鱼？那条河里有个屁的鱼，都是我们带来的鱼干，当然有点腐味啊，什么人肉做的腊肉，我看你真是疯了。”

“什么狂化魔化的，都是诅咒。”

“为什么那么大恨意？我好心好意招待你们，这该死的小子非说我是毫无人性的邪教徒，将我吊起来各种折磨，害得我被尸鬼抓下河里咬得那么凄惨，差点连命都没了，我能不恨？”

……

大爷被行威和尚带下一楼暂时安置后，二楼卧室内。

沈练尘给魏清换了一条热毛巾，问道：“应龙，你怎么看。”

魏清还有些僵硬的唇角，十分缓慢地勾起了一个冷笑。

“一派胡言，没有献祭，妖柳树下会多三十几个新坟？”

心月狐眨了眨眼：“那我们岂不是水了900多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