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姚瑞智的内心是拒绝的，但又不敢直接拒绝，“我吃得很多的，老大就经常因为这个骂我，说都是因为我吃得太多，才把他吃穷的，所以您最好……”

不等姚瑞智把话说完，谢天安忽然说道：“你似乎很怕我？”

姚瑞智犹豫着点了点头。

“为何？”

“因为、因为你……”

姚瑞智喉结滚动，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颤声道：“您很可怕啊！”

听到这么一个荒诞不经的理由，谢天安仰天大笑。

半晌。

他收敛了所有神色，冷不丁地道：“你可知拒绝我的后果？”

整整四十头的幽影疾风狼，实力位于二阶中后期的凶猛妖兽，均已追赶上风影的步伐，先后到来至此，按照谢天安提前下达的命令，无声散布于峡谷两侧幽深的密林间，在暗中编织出了一道无形却又致命的森罗大网。

只要他一声令下，渴望鲜血与杀戮的狼群便会张开锋利的獠牙，叫这群滑稽的山匪见不到数个时辰后的日出，从此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知道。”姚瑞智十分费力地挤出两个字来，他低垂着脑袋，额头已悄然沁出了汗珠，颤抖地指了指周围的众人，声音里写满了绝望与恐惧，“他、他们……都会死。”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以后愿意跟着我吗？”

“我……”

“老二！”张结巴突然大喝一声，“有老大在，谁也不能威胁你，别怕！俺只是不想、想、想两败俱伤而已，可不是真的怕了他！”

自己让小弟滚蛋是自己的事，可被人当面挖墙脚那又是另外一件事了，两者性质截然不同，张结巴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他只是说说气话而已。

“老大。”

姚瑞智错愕地看着张结巴，不争气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诶，老大在呢，别怕！”

张结巴冲到姚瑞智的身边，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老大，谢、谢谢你。”姚瑞智抹着眼泪，又哭又笑道，“要是有下辈子，我还认你做老大哈！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嫌弃我。”

“傻子，说什么混账、账、账、账话呢！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再说了，老子什么时候真嫌弃过你？都是逗你玩的。”

“嗯，老大，我知道。”姚瑞智憨憨一笑，不动声色地绕到了张结巴身后，“以前都是老大你保护我，这一次，就让我保护老大你吧。”

“小姚子，可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啊，妈的，看不起谁呢！今天就让你看看，你老大俺的真实——”

倏地，张结巴疑惑地睁大了眼，感觉后脖颈处被人重重地劈了一掌，顿时失去了所有意识。

而他的三只御兽见主人被那个亲近的人突然袭击，陷入了短暂的茫然，随后怒吼着想要对姚瑞智发起攻击，却被姚瑞智的御兽们拦下，仅仅几个回合便被打翻在地。

“老大，对不起……好好睡个觉吧，醒来后也不要找我……这辈子恐怕是报答不了你的救命之恩，还有养育之恩……若有来生，小姚子还愿意做你的小弟。”

姚瑞智将被自己打晕的张结巴轻轻放在地上，对着他跪下双腿，深深地拜了三拜，稍微平复了情绪，随即对乔不喜说道：

“不喜哥，等老大醒来后，麻烦你把我说的话告诉他。”

“好。”

乔不喜深深地看了姚瑞智一眼，重重地点头道。

土匪大都以实力论资排辈，这便是姚瑞智的年纪分明比乔不喜小许多，却能够成为二当家的原因。

其实平心而论，若真放开了手脚一对一公平对决，姚瑞智的实力在他们一众匪徒中说是最强也不为过，比老大张结巴还要强上一截。

但姚瑞智绝不可能当这个老大。

一则是他们这帮人本就都是张结巴拉扯来的，二则是姚瑞智只听张结巴的话，三嘛……就不用说了。

至于姚瑞智之所以不惜打昏张结巴也要跟谢天安走，是因为他清楚地明白，只有他答应谢天安的条件，对方才会放过老大，还有一众弟兄们的性命。

就跟张结巴需要一个台阶下一样，谢天安同样也需要一个放过他们的理由。

而他，恰好就可以成为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