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延德帝的下一句话让她垂死病中惊坐起。
“原来如此。”
沈栀意顿时瞪了大眼,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
这这这这……这个人好像还真的不太聪明啊。
他信了?!
他看起来挺聪明的人啊,没想到……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想想也是,禁军多为世家子,而世家子弟大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然上一世大昭也不会亡了。
延德帝有想不明白,也有点不懂沈栀意。
他平生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朝政之上,与之打交道的也多是朝臣,太监,近卫,甚少有女子。
他了解男子,却不了解女子,上一世他对女子的印象就像是书中所述的那般温恭柔顺,或许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但至少能选入后宫的女子大多都是这样的品质。
他不在意她们,对于她们也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就像是他记忆中模糊的母亲,对夫君对儿子倾其所有的爱与奉献。
毕竟,她们除了夫君与儿子还能拥有什么呢?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们天然就会爱他,就像是一只狗就该爱它的主人。
可他的这些想法却在上一世死去后毫无征兆地被打碎,死后众妃嫔的表现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的傲慢与自大。
原来……她们和他所想的不一样。
如今延德帝对她们还是不了解,所以他不明白,如果沈栀意也是重生回来,又为何要装作不认识他?
她明明那么爱他,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他沉吟很久,以他清奇且自恋的脑回路想出了一个可能。
她可能就是因为太爱他了,所以期望着只是以单纯的男女相处,而非君臣。
若她点明他的身份,他们又如何还能同现在这般自然放松的相处?
延德帝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不愧是喜欢他的女子,果真有几分特别。
“要我帮忙吗?”
她这般懂情趣,他总不能扫她的兴。
沈栀意默默看了他一眼,确定了他是真的脑子不太好使,或许他脸上的神色也不是真的冷漠,只是他的伪装而已……
毕竟一个不聪明的人,如果整天笑嘻嘻的,肯定会被别人欺负吧。
如果不是多聊了几句,瞧着还是很唬人的。
沈栀意想到这儿,彻底松了口气,道:“不用了,我刚刚在树丛迷了路,就连工具都丢了。”
她说着眼中还挤出了几滴泪:“我现在不记得离开的路了,你能带我离开这儿吗?”
“可以。”延德帝尽可能的用温柔的姿态对她了,但也只不过是唇角微微扬了扬罢了,丝毫瞧不出和刚刚的冷漠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沈栀意现在也不怕他的冷漠了。
毕竟他只是表情冷,但人还是很好的。
她甚至还开始盘算,若是能和他打好关系,想来比自己一个人找生路要容易得多。
毕竟他们禁军日日巡查,对皇宫的地形最熟悉了。
“你……”沈栀意试探性地问:“你是禁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