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白的话语刚刚落下,只见他刚才随手丢进传送阵中的傀儡,竟然被一股强大的灵力牢牢地控制在了半空中。
那股神秘的灵力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傀儡,使得传送阵原本急速运转的光芒瞬间变得迟缓起来,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就在这时,江书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身旁的谢安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传送阵当中。而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江书白,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巨大拉力。
种熟悉的眩晕感铺天盖地般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漆黑如墨的宫室之内。
刹那间,一股灼热的刺痛感从皮肤上传来,如同烈火灼烧一般。还没等江书白弄清楚状况,一件轻柔的纱衣便如天外飞来之物,兜头披盖在了他的身上。
熟悉至极的气味扑鼻而入,那正是江家精心研制、专门用于抵御魔气侵蚀的法袍所特有的气息。
江书白手忙脚乱地穿上这件法袍,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稍微镇定下来。
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令他不禁开口问道:“阿姐,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过,在这里是不能够使用储物袋的呀,可你这法袍又是从何处取出来的呢?”
黑暗中,江书臣的声音缓缓响起,听起来似乎有些沉闷压抑:“此处的限制与外界所说略有不同,储物袋倒是可以正常使用,但我们体内的灵力却无法施展分毫了!”
听闻此言,江书白心中一喜。既然储物袋还能派上用场,那情况倒也不算太糟。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储物袋中,取出了一颗散发着柔和月光般光芒的石头——月光石。有了这颗月光石的照耀,想必就能看清楚这片神秘宫室中的真实景象了。
不知为何,就在那月光石出现的一刹那间,原本应有的光源仿佛被一种神秘而无形的力量所吞噬,眨眼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再度陷入无尽的漆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人心中都不禁一紧。
一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环境的江书臣自然也留意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她连忙出声提醒道:
“别白费力气了,除了黑暗,这里根本就不能存在任何其他的光源,刚才我就已经尝试过其他方法了!”
听到这话,江书白的眉头紧紧皱起,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他焦急地问道:
“那谢安歌呢?此处弥漫着如此浓郁的魔气,难道她就没有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传承吗?”
说着,江书白开始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同时伸出双手,在黑暗中不断摸索着周围的状况,试图探寻出一些端倪来。
江书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只是她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不确定性:
“她......眼下正处于昏迷状态当中,至于她究竟有没有受到传承,难以确定!”
江书臣虽然受过江家先祖的传承,但江家的传承与此刻他们所处之处的传承截然不同。这里四处都充斥着满满的恶意,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陷入重重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正当江书白满心焦虑之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踩到了一块异常柔软的地方,他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不敢再轻举妄动。
“再等一刻钟。”江书臣默默将谢安歌的手臂从江书白的脚下拉出,顺手又拽着他的衣袖,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无尽的黑暗如浓稠的墨汁一般将三人紧紧地包裹其中,仿佛要吞噬掉他们所有的生机与希望。江书白悄无声息地紧贴着江书臣,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稍得到一丝缓解。
从小,江书白便对黑暗充满了恐惧。然而此时此刻,身处这完全没有任何光源的地方,他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曾经来过这个地方一样,但在他的记忆深处,却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场景或片段。
这股熟悉的感觉究竟源自何处呢?
正当江书白苦思冥想之际,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喊声突然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声音轻柔而婉转,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
“小白……”
“小白?”
“江书白!”
江书白心头一颤,这难道是阿姐的声音吗?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衣料,想要伸出手去触摸一下身旁的人,确认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阿姐。但不知为何,他的手臂却如同被千斤重担压住一般,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抬起来分毫。
一旁的江书臣很快便察觉到了江书白的异样。只见她左手闪电般地伸出去,一把抓住江书白的后颈,同时右手轻轻抚在了江书白的额头之上。
刹那间,江书臣强大的神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侵入了江书白的神府之中。
在江书臣的神识视野里,小小的江书白正蜷缩成一团,瑟缩在黑暗的角落。
在他的身下,赫然是一道正在缓缓运行的神秘阵法。那阵法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隐约可见其中还隐藏着一道模糊不清、影影绰绰的身影。
——是弓月满。
这道阵法是江书臣解出的第一个杀阵,弓月满和江书白就是她的试验品。
她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杀了这两个人吗
江书臣不知道,她的记忆被江家先祖施以封禁之术,即便此刻已然恢复记忆,但那段岁月里她所滋生的诸般情感及情绪,却仿若被一层轻薄的纱幔所遮掩,显得朦胧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