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骄阳似火,暖透人心!
此时陈跃进坐在松树下发呆。通过不懈努力篮子里有十多朵羊肚菌了,看上去还可以,最大的一朵足有七公分。
但他就觉得造化弄人,因为他前面两米开外,林边脚下,他眼睁睁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大丛鸡枞?
不是说好这里土质薄弱吗?哦,林边,开始有土,只怪白蚁有点猖獗。
但三十年后,这里就没听见有人捡过鸡枞,毕竟那时他也是常客。
而且明明是来找羊肚菌的,这么一大群白帽算怎么回事?刨出来远不止一斤吧?可如今鸡枞的价格?陈跃进表示,就有一点难蚌,这么鲜嫩的骨朵儿,拿回去值三几块钱!
按说三几块钱也不少,但就是觉得现在的价,卖出去心里亏的发慌有没有?现在看着这么一大堆鲜鲜嫩嫩的,不会比他篮子里的十多朵短小无力的羊肚菌,价值高几倍。
如果回到五天前,他敢卖出十块往上;如果回到三十年后,他敢卖出五百往上。
一对比心里越发亏得发慌有没有?
诶哟喂!本来他就不愿意这个时候采鸡枞给城里人吃的,现在一翻联想更是感觉,和白送人吃没两样,那还了得?瞬间不敢继续往下想。
再瞥一眼。老嫩了,肯定今天早上才破土的,骨朵都没冒多高,要不是量多真有可能发现不了它们,也不知道它们在地下是怎么逼到今天才出来的,为了迎接突如其来的自己?
算了,留着吧!下午走的时候再来抠,那时候骨朵儿肯定还要漂亮一点。陈跃进决定,不想卖搞回去自己吃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绝不承认他想这么多是因为自己垂涎欲滴老半天的事实。
重新进入‘排雷’工作中。似乎运气一下被鸡枞吸干净了,十分钟之类,毛没找到一朵。
还好,紧随其后又开张了。
总是小小一朵的,但过不到多久它总能又出现一朵。这块草皮难怪三十年后,一到夏天会被踩得快泛黄,是它真的出菌很持久!
可惜如今个头小了也算一种硬伤。直到陈跃进随意吃了点东西后,篮子里七八十朵是有的,小一斤有了。按这么一算下午再找一斤往上,起步小十块钱有了,而且卖起来相当稳妥。
他又一次拔弄着小算盘……
下午他从半草皮坡横扫,排雷扫荡一大半临近右面林边。篮子里又多了二十来朵。这样不疾不徐的收货,才是常规操作里的最幸福。
林边有一根小小的野漆树。这东西陈跃进有点怕,天生没抗体,碰到后身上准生疮。
当然因人而异,有些人比他更糟糕,从旁边经过也有可能长疮;有的人又天生不怕,即使把树干里的白浆涂抹身上依旧浑然无事。
但陈跃进还是壮了壮胆靠近,只因为它下面有一朵不一般的羊肚菌,不但有点肥,还足足有八公分。
今天的头把交椅,把那几朵七公分的干废了,撵到老二位置去。
陈跃进小心翼翼地收割后,才松一口气,赶紧往上爬,远离野漆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