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如果他不努力爬的高一些,是不是也要如同这些灾民一般,连自己的生死都做不了主。
陈牧无奈地摇了摇头,抬眸看着苏宁雍。
“今日把你请来,是我想给东南遭受灾祸的百姓做一点事情,当然你肯定也清楚,这必然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所以我并不强求你,先听听你的看法。”
他知道苏宁雍一向是有些懦弱的,所以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
苏宁雍低头犹豫了片刻,最后一咬牙,说道。
“哥,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的爹娘,也是死在这些达官贵人的手上,我们要是能帮一点,或许就少一个人同我这般……”
他说着,又底下了头。
陈牧甚是惊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好兄弟。”
“岂有此理!”
吕奇盈突然破门而入。
一向温和的他此刻勃然大怒,清秀的脸上满是怒容。
“圣人书难道都让他们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陈牧一怔,没想到吕奇盈会突然闯进来。
“你也知道了?”
吕奇盈冷哼一声。
“我们平国公府的人脉可比你灵通。”
陈牧惨淡一笑,神情无比悲凉。
“他们干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丑事,还想瞒着么,纸里包不住火!”
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怒火,一拳头猛地砸向了桌面。
“他们虽然说着只有几十万,全把我们当成傻子了,三个县全都塌了,少说也得几百万!”
吕奇盈义愤填膺:“我如今来,便是来找你商议的,我有心要往东南捐款,你觉得如何?”
陈牧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你身份特殊,背后还但系着整个平国公府。自古以来,哪个皇帝不忌惮权贵。你们吕家好不容易从朝堂抽身出来,安享太平,如今又卷进这样的风波里去,将来要是出了事,岂不就是我的罪过。”
“这怎么能说是你的罪过呢。国家有事打退堂鼓,把我们平国公府当成什么人了。”
吕奇盈有些不满,转而又说道。
“这件事我没有问过老爷和太太,只来告诉你。这些年我自己存了许多体己,单等着什么时候有大变故再用的。如今我只取出一半来,一共是五十万两银子。你方才说的,我也虑到了,为了不惹人耳目,我寻思托你的名儿,把银子捐到东南里去,因此才来找你商议。”
五十万两的私房钱……
陈牧心里暗叹,果然富二代是不可想象的……
“既然如此,倒也可以……”
陈牧眸色一凛,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对吕奇盈说道。
“只是难免要借花献佛了。”
“这都没什么,尽了我的绵薄之力,我心里也宽慰些。”
说着,他从身后的仆人手里,接过早就拿出来的一个锦囊,里面的银票正好是五十万两,放在陈牧面前。
陈牧收了锦囊,说道。
“也罢,小公爷一片赤诚,我岂能不倾囊相助,等我让谢英,送到应天去便是了。只是……”
陈牧眸色一沉,幽幽说道。
“光这样还不够,怎么着也得扒下严党他们一层皮来,才算了账……”
他神情阴森,眼中写满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