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喘着粗气。
“您说您去逛逛,完了再回来找我们。小的和顾少爷一直等着没了人也没等到您来,小的怕您又像在淳安的时候出了事,着急得不成样子,和顾少爷分头,小的在城东找,顾少爷在城西找,如今总算找着您了……咱们快回去吧,只怕顾少爷如今且找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陈牧有些恍惚,没敢说自己其实是约会谈恋爱去了。他还没完全从严金秋那一香吻中回过神来,呆呆地跟着春生往回走着。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敲着锣从身边走过,顾三思才知道已经三更天了,路两边的房屋,基本上都已经灭了灯,街道上除了月光,已经没有了光亮。
还没找到陈牧的顾三思,心里急得什么似的,上前追上走远的更夫,问道。
“老哥,烦劳问一句,您可见过一个瘦瘦高高,白白净净的书生?”
“书生?”
更夫有些茫然。
顾三思想了想陈牧的气质,实在不像个书生,有点儿像二皮,二皮中又有些文雅,总之很复杂,具体像个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总之长得挺清秀,是个公子哥儿。”
“啊,公子哥儿啊……”
更夫想了想,指着前面说道。
“你走到前面那个巷子里,拐进去,有一家客栈还没有打烊,我看见几个公子哥说笑着走了进去,这会子只怕还没出来哩。”
顾三思听言,大喜,急忙去找那客栈。
拐进巷子里,由于只有一起三层小楼还亮着灯,顾三思断定,这就是方才那个更夫说的地方。
不过更夫话没说全,那里明面上是客栈,背地里其实是暗窑……
顾三思虽然浪荡,可因为家教森严,最忌讳在外面逛青楼乱招惹女人。
因为他们顾家的老祖宗,也就是顾三思的太爷爷,当年就是因为光青楼得了花柳病死的。
因此顾三思作为一个纨绔公子,竟没踏足过青楼一步。
更别说知道这种暗窑了。
顾三思就这么傻乎乎地走了进去,只见大堂里,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和一个夹着大红丝绸衫子,浓妆艳抹的妖艳女人正围在一起吃饭。
满桌子堆得满满的酒肉,狗肉猪肉兔肉全都炖得烂烂的丢进盆子里,喝酒都不用杯子,一人一个酒坛,抱起来就喝。
女人一抬眸,锐利的目光一下就看到了站在门外有些局部的顾三思。
常年做生意,女人早就练出了一身看人的本事,虽然顾三思穿了一身粗布麻衣,但气质摆在那里,就算是穿着一身破烂衣服,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是位富家公子。
一见生意来了,女人立刻满脸堆笑着迎上去。
“客官请里面进!就您一个还是有别人?”
顾三思有些怯懦。
“那个……我是来打听个人的……”
话音方落,围坐在桌子前,黑熊一样吃肉的几个壮汉缓缓转身,眼中透着杀气,吓得顾三思后退了几步。
倒是女人依旧笑吟吟地,生怕顾三思跑了,说道。
“不知客官要找谁啊?”
“一个瘦瘦的,高高的,个子同我差不多的,脸上长了一圈麻子的公子哥儿,来过这里么?”
女人眸中飞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接着笑道。
“来啦来啦!眼下他正在楼上会客呢,您是他的……”
顾三思听言,信以为真,急忙说道。
“我是他朋友,来找他的。”
“既然如此,快快进来吧,奴家这就派人去替您通报!”
女人说着,已经把顾三思给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