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年前的端午前后。”
李平阳低头算了算时间,没算出太多所以然来:“那范芜姑姑有没有说起这次她回去之后,宫中有什么变化?”
范裕回忆了许久,还是摇摇头:“这倒不曾,只是回来感慨过许多次,说许多故人不在了,她心里似乎很难受。”
“那些跟随皇室一路逃亡的女子,多半是家中无有庇佑之人,宫中的女子本就体弱,加上路上颠沛流离,又多有恶徒觊觎,其悲惨可想而知。”
这段故事李平阳在乌江县已经听过了一次,再听到依旧觉得很是唏嘘心痛。
范裕叹了一口气:“故人不在,她们那些女子一同研究多时的那本药谱也不见了。”
这话倒是引起了李平阳的注意:“药谱?什么药谱?”
说起这个药谱,范裕凄苦的脸上却浮起一抹骄傲的神色:“我家女儿,别看只是个女官,本事可不输那些御医。当年长安之变前,西域曾经来送过一些草药,当时说是给女子服用的,就交给了她们来研究。”
“似乎后来研究出一本药谱,但是并没有完全写完,后来各自逃命去,药谱也就失散在战乱之中了——小女最初是很兴致昂扬的,不过后来不怎么提了。这次回到宫中做事,我曾经还问过她要不要将那本药谱重新编写看看。”
“她怎么说?”
范裕有些困惑地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以为她会很有些斗志的,但是没想到她却告诉我说这个药谱是个坏东西,里面记录的那种药是邪祟,能够毁在长安的大火之中大概是最好的。她已经不愿意继续去想那本药谱的事情了。”
李平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真这么说?”
范裕点点头:“千真万确——她还嘱咐我和她娘,这事儿不能往外说。我之前也没和旁人说过,眼下她也不在了,才敢和您说说。”
“那种药……”李平阳忽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一个诡谲的猜想出现在她的脑中。
“范大人,可否请您多告诉在下一些关于那种药的事情?”
范裕神情有些焦急为难:“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毕竟是宫里的事情,她又讳莫如深的,我哪里去知道些细节呢?”
“那种药草叫百花杀。”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