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篆!你这个暗算主人的狗东西!”杜闻涛咬牙切齿骂道。
“第一,杜篆不是我的名字,杜篆者杜撰也。第二,你也不是我的主人,我是为了侦察你,才甘心为你当牛做马的。”摘下面具的人说道,”你每日卯时起床,辰时练功,午时从宅邸出发前往凌风门处理门派大小事宜,申时返回。途径并水桥,只要有乞丐向你伸手你必会给钱,这是你的习惯。你素以仁义自居,遇到无关紧要的小事,总碍于面子,充当老好人,这是你的弱点。并且,近四年中你未曾实战,对杀气的感应已大不如前。你曾与妻子欺霜门掌门沈红英有一子,不幸六岁早夭。考虑到这件事,我便遣组织里六七岁的儿童来对付你,而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计算过你的武功修为,丁级四品;可悲的是,今天用来对付你的手下是平时用来对付辛级以下武林人士用的。”
杜闻涛怔怔不语,只是如噩梦初醒般大口喘息。良久,他才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无可奉告,我只能告诉你下一个将成为我们猎物的人便是你曾经的结发妻子——欺霜沈红英。”
闻言,杜闻涛竟露出了笑容,”如此说来,你们并不是那贱人派来的了。”
“并不是。”
“不是她就好,只要不是栽在那贱人手里,任何人暗算我,我都可以瞑目。”
“你这么恨她,不妨告诉我一些她的弱点。”
“我死以后,你只需把我的头送给她,随便说你是我的什么仇人,她必会对你信任有加。”
“承蒙指点。”摘下面具的人温和地笑了笑。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
“虫穴之眼,代号青蟓。”
“虫穴!”杜闻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想不到,传说是真的。”
“是真的。”青蟓道。
“哈哈哈哈。”杜闻涛大笑不止,“想不到我杜闻涛竟会死在一群不会武功的蝼蚁手里。”
青蟓眼中迸出转瞬即逝的厌恶。他从怀着掏出一把匕首,轻捏
着刀身递给杜闻涛道:“自行了断,你便不是蝼蚁的猎物了。”
“好!好!”杜闻涛接过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多谢成全!”话落,他回手沉势,闪电般将匕首掷向青蟓。
匕首没有脱离杜闻涛的手,而是牢牢黏他的掌心。
“你骨子里和我们终究没有分别。只是稍笨了些。”青蟓道,“雨露胶配上腐骨散,好好享受你最后半柱香的人生吧。”
青蟓的话刚说到一半时,杜闻涛的手就已经开始溃烂。他惨叫着从椅子上跌倒在地,不停打滚,顾不得青蟓在他额上贴了“武人无用”的字条后扬长而去。
夜已深,月当空。
林中草屋的哀嚎如鬼哭般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