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鸟的鸣叫伴随着曙光升起。薄雾被河水冲淡。微风吹过篝火的余烬,忽明忽暗的炭灰像一只伏在地上残喘的活物。
青蟓头枕着放在地上的马鞍,睁开惺忪的睡眼。秋螟在他身旁守护着。螳螂和他的手下们已不知去向。
“老阴天呢?”青蟓环顾四周,问秋螟道。
“云螽走没多久,他们也走了。”
“他那么紧张你怎么说走就走?”青蟓问道,他的语气中多少带些酸涩。
“唉——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秋螟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微颤。
“我像是一个有气性的人吗?”青蟓道,“你我本就不讲什么名分,你有你的自由,我何必——”
“我是迫不得已才和他……”秋螟欲言又止,眼泪簌簌滚落。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青蟓摇头晃脑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秋螟粉嫩的脸蛋涨出红晕,她收泪做嗔道:“昨晚你睡下之后螳螂要杀你邀功,早知你这样无情,当时我就……我就……”她委屈地撇了撇嘴,两行清泪又流至腮边。
看到美人这样哭泣,男人多半会心软下来,将她搂在怀中一番安慰。不巧青蟓确是另外一少半。他蹲在秋螟近前,交叉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哭。
“看什么看!”大概是被青蟓看烦了,秋螟冲着他大喊一声,无声的抽泣立刻变成了有声的啜泣。
“我小时候逢哭必流鼻涕,你这么美,我想看看你哭会不会流鼻涕,若流起来会不会和我小时候一样难看。”青蟓打趣道。
秋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怨愤地骂道:“你这白眼狼!”骂着,一通小粉拳打在青蟓肩上。
“哎哎,别打了。”青蟓招架不住,站起来就跑。“我看是你要杀我向云螽邀功吧。”
秋螟追在后面,“就是要杀你,让你不知道体谅我。”
两人一番追打,终于笑逐颜开,像情侣一样甜腻在了一起。
“你也真是够笨,要杀我的是光蝎,螳螂怎么敢随便动手?”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他为什么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