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汉子吃痛,松开手,只见击节用的银钿深深地钉在手背上。”小蹄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狠狠说着,从地上爬起。
这时,小丫头已跑到门口,却被另三个鳌帮的汉子抓住了,一边挣扎,一边凄惨地叫喊。
其中一个汉子抱着小丫头,将她按在一张桌上。
“滚滚滚!打烊了!打烊了!”另一个汉子冲上二楼巡视,连踢带打将剩下的客人和小厮一起轰出茶楼。
吹拉弹唱的师傅们缩着头灰溜溜地刚要走,却被为首的汉子拦住。”你们不能走。待会儿兄弟们办事的时候,还指望你们凑乐助兴呢!”
“哈哈哈哈。好主意啊!哥哥。”被戳伤手的汉子附和道。
“你的手不要紧吧?”为首的汉子问他。
“皮外伤。”他说着将银钿从手上拔下来,”兄弟为这小娘儿挂了彩,是不是可以第一个……”
为首的汉子将他一推,唾道:”你自己不长眼弄伤了,怪谁?还第一个,想的美!”
手受伤的汉子倒了个踉跄,撞在红衣男子的桌上。负气的他看到红衣男子还在喝茶,登时火冒三丈,骂道:”你他妈的还不走!是要待我们办了这丫头,再拿你这小白脸的板板泻火怎的!”话落,照着红衣男子的脸就是一巴掌。
按住小丫头的那个汉子火躁得已经快安奈不住了,他直直盯着泪流满面的小丫头,口水直流、牛气直喘。忽然听见弟兄骂那红衣男子的话,觉得可笑,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他向那红衣男子扇巴掌。他笑吟吟地低下头,继续盯小丫头,呼吸……呼吸……呼吸,他忍住用自己的身体去压她肚子的冲动,呼吸……呼吸……他觉得呼吸了很久,为什么那一巴掌还没听见响?他抬起头。红衣男子还在喝茶。三位弟兄却悄无声息地倒在了血泊中。尸体的颈项上还在涓涓冒血。
“谁!谁干的!”这汉子慌了,寒毛直竖,牙齿打战,他掏出两个铜指虎套在手上,战战兢兢地看看左、看看右。
一边是红衣男子,一边是笑嘻嘻的青蟓。他看青蟓笑得匪夷所思,以为是青蟓干的,便向青蟓相反的方向倒退起来。青蟓则笑看着汉子,并用手指了指他。
汉子正疑惑为什么这人要指他,突然目光扫过,红衣男子竟消失了。他这才意识到青蟓指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一阵凉意从背后扩散到全身,他慌忙旋踵转腰。
红衣男子正鬼魅般立在他身后,他的手本能地一抬,刚动了纹丝,就看见红光一闪。痒的感觉伴着浑黑划过他的眼睛,这种痒马上变成了痛,在他的眼眶里蔓延、深入。汉子嚎叫着,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乱打。他那双被切成四瓣的眼球不时从紧闭的眼皮中凸出来,有红有白,活像吃了元宵和西瓜的人欲呕又止地将呕吐嗯物憋在嘴里,恶心至极。
红衣男子拉起小丫头道:“你速离开,越远越好。”
小丫头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跑走了。
红衣男子整整衣服,正要离去。青蟓却从后面叫住了他,“我看到你出剑了。”
“所以呢?”红衣男子问道。
“所以,我想请你喝一杯。”青蟓道。
“你已经请过我了。”红衣男子手指向茶楼里桌上的茶壶。
“那我再请你一次,你是否愿意?”
“你有很多闲钱?”红衣男子问道。
“钱倒不是很多,就是想早点花出去。”
红衣男子笑道:“既然这样,你不如请我去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