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里坡乱葬岗,十里卷席十里殇。
这里本不是归宿,鬼火幽幽照来路。青蟓和红雀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两个圈。分别在圈里点燃了两个纸人和冥币。
火凄惨惨地烧着,纸人呆滞无神的眼直勾勾地看着虚空,它们的脸融化的时候变得狰狞诡异,往下渗着烧热的油和彩色——红的像血,绿的像尸斑。
待两个纸人和冥纸全部烧尽。远处就飘来了两个鬼影——一个老婆子和一个老汉。他们告诉红雀和青蟓他们就是‘孟婆’和‘侯源’。
“你要杀的人在哪?”孟婆的眼睛透着阴森和邪恶,用质问的语气对青蟓道。
“稍等下我告诉你。这位仁兄比我着急,先问他吧。”青蟓指着红雀。
“那不是她该问的,是我要问的。”侯源尖嘴猴腮招风耳,他用更令人生厌的语气对红雀道,“你要杀的人在哪?”
“没想到你竟做了崇云殿的杀手,想必你的武功精进了许多。”红雀淡淡道。
“你认得我?”侯源问。
红雀没有搭腔,他对青蟓道,“还有四十六万两,我想到了一个能找到夜莺的办法,就是有点冒险。”
“这个办法是我想到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朝肥蛆要这么多钱了。”青蟓道。
“我有几成可能会死?”
“九死一生。”青蟓道。
“喂,问你话呢!你这人有毛病?”侯源嚷道。
“一生足够了。”红雀道。
“女的留下,我有用。”青蟓道。
红雀转向侯源,“我在死人身上见过你的怒猴拳。”
“老汉我杀人无数,你见过又怎的?”
“你的怒猴拳不如你的迷香厉害。”
侯源瞳孔一缩,杀意流露,“迷香也是一种杀人手段。”
红雀点点头道:“一点没错,只是不该用在老弱妇幼的身上。”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大明白?”侯源把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挤出。
“你拿旧青唐城马大户一家做沙袋,是为了什么?”
“你他妈说的是那个马大户啊?”侯源怒视红雀,手以曲成猴爪状。
“你实在不配活着。”红雀对侯源说完,转身走到孟婆跟前,对孟婆道:“你比他贵二万两,为什么?”
孟婆脸色苍白,却仍笑着说道:“因为我看得到你出剑,而他不行。”她斜视向侯源,侯源这时已悄无声息地倒在了自己的血铺成的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