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回信吗?”凌靖棠看见全海进来,起身问道。
全海摇摇头:“朱家没有回信,倒是韦家的冰燕姑娘来了几次,说是那日冲撞了殿下来赔罪的。”
凌靖棠颓丧的坐下:“她究竟是为何不肯理吾?”
全海微微叹气:“殿下是真不知?那日朱家姑娘所说便是两人争风吃醋,韦家姑娘见不得殿下对别人有偏私,私底下在为难对方呢。”
凌靖棠这才恍然大悟,起身便往外走,全海一把拦住:“殿下准备做甚?”
“吾要去趟朱府。”
“哎呀,现在已到了酉时,殿下这时候去人家也未必会出来。”
“那也要去,她因吾受了苦吾却后知后觉,活该她不理睬。”凌靖棠批了个披风就着急跑出来了。
全海摇摇头跟在身后。
朱樱坐在床边,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坐下,心里惴惴不安。
“姑娘今日怎么了?床上有毛刺?”兰苕调侃道。
“祖母睡了吗?”朱樱问。
“刚刚见还未熄灯。”
朱樱站起,心事重重的绕过小桥从南面的假山穿过去,其实直走绕过长廊便到了祖母的屋子,只是她还未想好说辞。
祖母的屋子还亮着,她走到门口又有些犹豫,她犹豫倒不是难以启齿退婚的事,只是家里长辈对秦阑夜都偏爱有加,从小便把他当做自己的孩童一般,她私自贸然退婚,不知道祖母和父亲心里作何感想。
她闭上眼睛,想找一个稳妥的说辞,可是一闭上眼就是朱家那几十口人倒在血泊中,秦阑夜手上拿着弓正回头看着她。
猛然睁开眼睛,此事今夜就了断吧。
走进房内,朱老太太正和常婆婆扯着闲谈,见她进来招呼道:“今日怎么还没有睡?”
朱樱挨着祖母坐着,帮着捶腿:“心里有些烦闷,想找祖母说说话。”
常婆婆笑着起身:“姑娘和老夫人说着,我去小厨房做些梨汤。”
祖母拉过朱樱的手,她不是普通千金闺阁小姐,生在武将之家,自小练武,手上不似其他女子素若兰花纤软无骨,反而强劲有力,有心还有一层茧子。
“不错,最近跟着颜冰台练着,手上都有了力气。”她捏了捏朱樱的手指:“怎么,有心事?”
朱樱低着头,一路上想不出改如何开口,但她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想不出便直讲吧。
“我退婚了。”她脱口而出。
“退婚?”祖母有些惊讶:“和阑夜?”
朱樱点点头:“今日我去了秦府把庚贴要回来了,祖母,这件事我想了清楚,我不喜欢他,只不过从小长大我以为自己是喜欢的,可是最近我忽然明白,我对他并不是男女之情。”
朱樱怕祖母问为什么便一股脑说了出来。
祖母借着烛光端着瞧了她半晌摇摇头道:“你有事瞒我。”
“祖母,我没有让你们做主就退了婚,要怪您就怪吧。”朱樱躲闪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