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洁白的教堂中，圆桌旁升起了数个全息投影。

“卡尔，你的部下的首战真是令我们震惊啊，让整个星球都知晓了我们的存在，还在那群蝼蚁面前败给了一个土著？是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又让你回想起曾经的「光辉」岁月了吗？”

一个衣着鲜艳，浑身上下都是星光点点的人型生物靠在椅背上，慵懒的说到。他摇晃着杯中不知名的液体，透过杯壁看着卡尔。

“桀桀桀，想当年由我派出先遣队的时候，我所负责的那个星球也是有很多势力，而我，小小地推波助澜一下，选了一个顺眼的狗，然后又扔了一些淘汰了几百年的技术，你们猜怎么着？不费一兵一卒，我就获得了数不清的身体和资源，还晚上到了那么一场盛大的演出，那战争得旋律曲多么美妙啊。”一个球状生命体忽闪的频率越来越快。

“要我说，就应该由我的先遣队出动，将这个星球上的生命收割三分之一，我都等不及品尝他们的生命了，这种自然繁衍的生命可比养殖的香甜多了，那美妙的滋味，多少年都有没有尝过了，这可是只有在战争状态下才能尝到的美味啊！”一个三米多高，两米多宽的柱状生物将手放进嘴里怀念道，如果那可以被称之为手的话。

“嘘，现在还不用劳烦我们的「大元帅」出手，要不是大元帅不在乎这点利益，几千年前咱们联合制定非战争时期不让大元帅出手的时候，现在你们和我的小可爱都要变成去往其他星球的路基了，桀桀桀……”

“就按大元帅那个打法，我得损失多少玩具啊”一个娇小的人影嘟囔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卡尔打破了沉默。

“这次是我用人不利，是手下自作主张，作为补偿，我提前结束帝国历三个月的探索期，改为一个半月后便允许各位开采。”

“你这话倒是说的轻巧，身为发现者，本座无偿拥有二分之一探索期的收获，你轻描淡写一句话就给我减少了一半的收入。“一直处在黑袍中的人影毫无波澜地说到。

“再说，按照那位大人留下的规则，违抗军令者死，先遣队违抗军令，主犯进入战争熔炉，从犯处死，相关者编入kleos，为我等的事业和荣耀奉献一切，卡尔，不会是因为时间太长让你这老家伙忘了吧？”

其他人附和道。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现在还不到战争时期，我的先遣队怎么做，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至于荣耀，他会自己证明。如果证明不了，我自有处置。”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散会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记得好好解决那个被德尔塔附身的「天命之子」，我的「老将军」……”那人将杯中的液体喝完，便关闭了投影。

投影一个接一个熄灭，不知哪个恒星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在教堂末尾的神像上。

那是一个类人类鱼的生物，半卧在洁白的大理石上，向着光落下来的地方伸出双手，光芒洒在作悲痛状的脸上，眼角泪滴一样的宝石发出五彩的光，不知是为几百年前逝去的族民哭泣，还是感受到几百光年以外接下来遭受同样苦难的生命哭泣。

视线回到退兵到太阳系附近的马库斯的母舰。

“马库斯，你还觉得你是个骑士吗？不只是你，我，我们都只不过是越狱的囚徒！算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和你说这些。其他噩灵之师已经在你的先遣队安了探子，督战队也马上就要来了，你为所欲为的日子结束了，我怎么就听你的话，允许你去指挥先遣队了？”

“还有那个乔凡尼！他是最有望晋升为下一个低阶将军的强者！我荣耀的士兵的命不是你的玩具，他们不是斗兽场里的奴隶，更不是戏剧里供人取乐的小丑，他们都是和我们一起逃出来的战友，他们可以死在战场上，但绝对不能死在你的无能，你的恶趣味！要决斗，去拿你的命！“

卡尔的投出的虚影劈头盖脸的骂着马库斯，而马库斯则面对投影单膝跪地，默不吭声。

“等大部队到来，你回来当后勤官吧，别在前线了，你跟我这么多年，还在帝国服役的时候你就是我的老下属了，自己去把你没有做好的事情做好。”卡尔冷静下来，叹口气说到。

马库斯知道卡尔的意思，这话就差明摆着告诉他，督战队和探子到来之前，他还是能做自己的事情的，出什么事卡尔担着。而回去当后勤官也能避免了被「噩难意志」留下的那一丝丝审判来判断他此行在战争法上犯下的罪恶，也能避免被其他人追究责任。

等通讯结束后，马库斯站在环地卫星的轨道上方，看着下方如蝼蚁一般的人类，想起了那天的那道光束。

“你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