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开车的人在做什么,但我还是打开手机,在群里对各位说:“你们看到外边有人在开车了吗?是谁这么损啊?不睡觉还扰民(狗头)。”
发完这些字,我又抬头看向窗外,却发现那绕宅邸环行的车没了,屋外黑漆漆的一片,房间的光芒并不很能给外边提供能见度。
这就停下来了?
我趴在窗户上,努力在黑暗中辨别疑似的物体,突然……我发现那辆车居然就停在我的正下方(我的房间在宅邸的二楼)。
那辆车?
我揉了揉眼睛,车身不是我想象的黑色,而是那种会让人眩晕的肮脏色彩,这肯定不是我们这些三流作家的车。
社长回来了?
我拿起手机想要拍照,但车门晃了晃打开,伸出一只奇特的仿佛雕塑一样的手臂。
恶心的不知意义的难以理解的像是文字的东西刻在上面。
我突然很想呕吐,胃里翻江倒海,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耳中嗡嗡作响,细细的不明意义的低语简直要把我脑袋涨裂。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感觉车子在从一楼驶向二楼,要把我接走。
“咚咚咚!”紧凑的敲门声从门上响起。
我想去开门,想要求救,但嘴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我四根手指伸入嘴中,试图把东西给抠出来。
“睡着了?我才不信,你刚刚才在群里发消息。”是秧歌的声音。
门把手扭动,拉开一条门缝。
身上的压力陡然消失了,我从没如此庆幸自己没有睡觉把门反锁的习惯。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
他语气轻松:“睡不着的家伙不来打牌吗?”
秧歌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等等,我,我竟然根本没有下床,而是背靠着床头,盯着手机。
是梦么。
好吧,不管是不是梦,我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了。
“你没注意到外面有车在开吗?”我还是问了一句。
“没啊,你刚刚和我们开玩笑莫名其妙的。”
我讪讪笑了下,没再多说什么。
半个晚上的牌局,格赫罗斯,秧歌,还有我,一起斗地主。其实,他们本想交流交流写小说的经验,但我实在没什么心情,最后也就不多谈论了。
牌局结束,当我犹豫怎么解释不回自己房间时,格赫罗斯的手游给了我理由,就这样,离开秧歌的房间后,我又在格赫罗斯那里双排《决战平安京》,一直到窗外朦胧的云朵,投出那让人安心的色彩,橙黄而又洁净的阳光,赶走了黑暗和那些让我感到恐怖的东西,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天亮了,格赫罗斯依旧精力充沛,可我已经非常疲倦了,眼皮耷拉,困意不断的侵袭我的大脑,但我不敢就这么睡觉,我天生对危险就有一种直觉,这让我几次在危机的情况中幸存下来,尽管往往人们将我称为“那个幸运的家伙”,但我依然相信这些都是我直觉的功劳。
我打算今天就离开这里,开着那辆我父亲开过,又轮到我开的老旧大众汽车离开这里。
刷——刷——
水龙头的水不断流下,我吐出嘴里的牙刷沫,杯子里的水含在咕噜咕噜,将口腔冲刷干净,又抹了一把脸。我盯着镜子里那张略微憔悴的脸看了一会,黑眼圈因为通宵又显了出来,虽然因为工作关系很少被晒,这让我比较白一点,但我并不经常运动,作息又经常因事而让位,所以皮肤整体还是暗沉和粗糙的。
等等……
右手抬起,伸到耳朵边上,我捏出一根长长的,仿若头发聚合物的绿色细丝。
“斯~”摘下那绿色的细丝,我竟然感到脖颈和耳根一阵刺痛,就像是头发和胡须被人用力拔下那般。
是我刚刚洗脸的时候粘上的?是从水龙头中冒出来的吗?
我带着疑惑看着这东西,摸起来像是小区脏水池中的苔藓,但却意外的坚韧,根本拽不断。看着看着,黏腻的湿滑在我湿哒哒的手中凸显,肮脏和蠕动的感触在直接摩挲,我可没有动……
啪!
我把这玩意扔进了水池,又赶忙打开水龙头,但,让我恐惧的是,水管口出来的并不是水,而是一滩又一滩绿色黏腻的苔藓?
那些东西不断堆积,很快就溢满了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