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嫌弃的看她一眼。
“鬼叫什么?不就是几只老鼠。”
小周氏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站好了,咋咋呼呼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他语气不好,小周氏不得不松开他。
“赶紧去把这些脏东西弄走。” 楚易吩咐完身边小厮,又责怪起小周氏:“你还有脸怕?若非你去招惹楚晏,他能弄这些东西来吓唬你?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那就是个混不吝的,见着他绕道就是,还非要凑上去。”
小周氏争辩:“我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希望他因此大闹,你在他的衬托之下能被祖父看到?若是祖父看到你的好,偏向我们,不就什么都有了?谁知道突然就来了圣旨。”
一道圣旨打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老爷子简直偏心偏到没边了。
长房从上到下,全是废物。楚晏虽然还保留着将军的职,可身体有疾,压根不能入朝为官,皇上早晚要夺官,就算皇上不想,朝堂官员也不会同意。
既是废物,祖父就该请封闲能之人。
“你、你真是思想简单。”可想到她确实是为自己好,楚易叹息一声:“算了,这事交给父亲母亲,我们平辈的,对上楚晏容易吃亏。”
小周氏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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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归宁。
一早插戴婆就为柳拂月梳妆打扮,发式选了挑心髻,选首饰时,插戴婆建议她戴宫里出来的。归宁宴上不仅有家里人,还有其他房的人,宫里出来的更显体面。
柳拂月拒绝了:“所有后宫里出来的首饰都收起来。”
卫国公府地位特殊,她公然戴哪个宫里的东西,都容易引人猜想,可若是换着戴,又过于招摇,不如不戴。
“戴那套金蕾丝镂空芙蓉花镶鸦青的。”
这套是国公府准备的。认亲宴戴娘家的,是展现娘家的实力,代表娘家的看重。归宁宴戴婆家的,戴的是婆家的脸面,维护的是婆家声誉。做好平衡二字,便能少去许多麻烦。
“是。”
梳妆完出来时,素秋进来回禀:“夫人,大老爷昨日被国公爷砍伤了肩膀,其余几房人都去看了。长福今早在大厨房打听到的,可昨晚没有任何人来告知听雪院。”
柳拂月内心微惊:
“你和素荷、夏嬷嬷今日别跟着我回去,查一下听雪院今早都有谁出去,出去之后可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嬷嬷此时在哪。我去见世子,素雪去把那对灵芝拿上。”
“是。”
“……”
楚晏还在东厢房呢,清风已经回来了,正和小厮一块推着他从里间出来。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清风上前开门。
见是柳拂月,低头拱手:“夫人。”
“世子呢?” 柳拂月见楚易正在整理手中扇穗,往里面进:“昨晚父亲被祖父砍伤了肩膀,二房、三房昨晚都去玉兰院探望了,世子可知此事?”
楚晏一大早就听说了这件事。
丝毫不在意。
他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配上他那身暗红色道袍,又随性又吊儿郎当的:
“那又如何?他又没死。” 摇了几下,又问:“今日不是归宁宴么?快吃早饭,吃完去拜见岳母。挺想看我小舅子那张臭脸。”
那小子年纪不大,却颇有读书人的傲气,挺有意思的。
他是真的不在意父亲的事,还饶有兴致的打量柳拂月几眼。
“你发间首饰挺好。可惜比不上我母亲当年的压箱底,她有一套十二花卉头面,整套用了三百多颗祖母绿,两百颗红宝石,两百颗鸦青,两千多颗珍珠,还用了诸多玉石和金子。她去世后,东西由我祖母保管,后来祖母去世,楚元坤欺我年幼,送给玉兰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