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钱出勾栏，沿瓦舍街又溜达了一圈，问了问人，都没会唱《十八摸》的，想想，只能下次攒了钱再来找石榴姐了，想回酒楼去了，看看日头还早，便想着下午去海洲码头澡堂子瞧瞧

李有钱一路问人，约走了大半个时辰，就到了海州港码头。看见宽阔无边无际的大海，连日来压抑心情也一下子开朗起来，见那港口内大小船只百余艘，风帆林立，蔚为壮观。

李有钱走到码头附近，码头位于海州东北海岸，东北两面临海，曲折蜿蜒的海岸线围成一个半月形海湾，形成天然的避风良港。海岸都是花岗岩石，海浪拍打着坚硬的岩石，发出啪啪的声响和浪花。

码头主体由一组近岸礁石和栈桥共同组成。这些礁石如巨鲸横卧岸边，一头斜伸入水，临海的斜坡凿有石阶和拴缆孔，便于停靠船舶和装卸货物。连接岸边前面大礁石码头的栈桥高出海滩两三丈，长有百丈，宽三丈，都用花岗岩条石分层砌筑，并采用了松木桩加固。

李有钱走进看港口，看海湾里帆樯林立，大批商船穿梭不息。码头边，货物堆积如山，来自拉石国的珍珠、玛瑙、胡椒，婆罗洲国的象牙、香料，各种货物琳琅满目，船工水手们忙上忙下的搬运货物，挥汗如雨。海港南边，还有一座船坞，几艘海船的龙骨框架已经搭好，工匠们来来往往搬运着木料和其他物资。

李有钱看到一个海工大汉子正在卸货，便上前打听：“这位大哥，烦问一下，可知这边有个香水澡堂怎么走的？”

大汉看看他，“新来的吧，香水堂都不知道，栈桥过去，看那边码头街市上一家澡堂子就是。你找不到再去那边问人。”

“哎，谢谢大哥。”李有钱哈腰道了声谢，顺着栈桥走到码头另一侧，那边有个小集市的街区，街上有酒肆茶馆杂货铺，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多是海工水手，还有各色头发肤色的外国客商和水手，好不热闹。

李有钱问了人，穿过一条巷子，终于找到地方，这是一间大房子，门口挂着幡子，上书“香水堂”三个大字，门口一个摆了张桌子，上面两个筐子，分别放了红、绿两种颜色的牌子，每个牌子上各挂了一把小钥匙，另还有个箩筐，里边放了半个手掌大的竹片子。

桌前坐了个小厮，大约也十四五岁，穿着灰色的麻布衣服，看上去像是卖门票的。李有钱走过去，那小厮问道：“客官里边请，您是要单洗还是大池。”

“呃，这，大池子是不是好多人一个大池里洗的那种？”李有钱小时候跟家里人也在县城里洗过那种大池子澡堂，大概也知道些。

“是的，”小厮点点头，“大池五文钱，随您泡过久，单洗就是给您一个单独的大盆，给您把热水盛好了，您自己泡着，中间可以换一次热水。”

“单洗多少钱？”

“三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