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安排好周旌的治疗之后,许攸便与襄楷再次联袂来到了冀州刺史府。
而此刻的王芬,却还未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正于屋内,焦急的等待着王仁消息的回报。
原来,早在之前,在得到苏双传来的消息之后。
王芬在第一时间便派出人手,前去寻找王仁的下落,可是等到日落都还未见有丝毫的消息传来。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王芬心中的忧虑也随之不断加重!
可谁料等了半天,未等来王仁的消息,反倒等来了许攸这等的不速之客!
听着许攸絮絮叨叨唠了半天,王芬总算是明白了两人的来意,不由心底苦笑一声道:
“子远啊子远,难道尔等,真的就连这几日的功夫都等不及吗?也罢,既如此,老夫就成全尔等便是!”
虽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但明面上王芬却是依旧不动声色,所谓做戏做全套。
同为士人中的一员,谁又不是修炼多年的演员呢?
相较于王芬这等于仕途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
做为袁氏集团中后起之秀的许攸,在涵养功夫上,却是还差了几分火候!
只见王芬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子远,你的来意老夫都清楚了,只不过你也应该知道,老夫膝下仅阿仁这一子,又怎忍心看着他受到伤害呢?”
许攸闻言却是分毫不见退让,理直气壮的说道:
“使君心疼幼子的心情,我等可以理解!
可是此举使君欲将国法置于何地?
又将今日受伤的百姓置于何地呢?
要知道眼下子扬尚还昏迷不醒,也不知能否挺过这一劫难。
我倒想问问使君……难道令郎的性命是命!
子扬的性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竖子!”
“你…”
听着许攸连续三道振聋发聩的质问,王芬脸色顿时一阵青白。
说实话,自从王芬出道至今,还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后辈如此当面呵斥。
若非早就知道许攸肚子里憋的那点坏水,恐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许攸是多么正直的一个人呢?
见二人刚一见面便吵了起来,一旁的襄楷有些看不过去,连忙上前劝说道:“使君息怒!”
“使君息怒!”
“子远也是关心则乱,今日若非子扬冒死将我俩推开,恐怕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俩了!”
王芬闻言这才稍敛了几分怒气,虽知襄楷也未必存了什么好心思,但毕竟有了台阶下,面上稍稍转缓道:
“子扬之事上,老夫很抱歉!对于小儿,老夫也一定会严加管教!子远若还有何要求,还请明言,只要不再涉及小儿,老夫能力范围内之事一定在所不辞!”
许攸与襄楷互相对视一眼,只见襄楷朝其微微颔首,表示见好就收,毕竟日后举义之事,还需王芬配合,两人也不好过分得罪。
毕竟当下王芬有大名于天下,于士人当中有着不低的声望,此番若非袁绍授意,许攸也不敢如此得罪。
在见王芬终于妥协之后,许攸也是微微长舒了口气,朝着王芬躬身行一大礼道:
“使君雅量,攸方才此举也是情非得已,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使君海涵!”
“情非得已…好一个情非得已,尔等左右不过是想让老夫答应今日之事罢了,又何必找这么多的借口呢?”
王芬见状却是并未领情,微微摆了摆手道。
许攸见状也不生气,反倒陪笑几声道:“呵呵,使君明查秋毫,攸这点心思,果然瞒不过使君!却不知…”
“好了,你也不用再继续试探了,尔等今日所提之事…老夫答应了!”
王芬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说道。
“使君所言当真!”
事情发展之顺利,让许攸有些难以置信,不由下意识的出口道。
“嗯…怎么,子远信不过老夫?”
“不敢,不敢!”
许攸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哼!量你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