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腰杆挺直,挥洒自如,不见丝毫老态,如同褪去蜕壳的夏蝉。
于有财也知道相由心生的说法,他见过很多鬼,因为业力勾连,压制不住心中欲望,而变得奇形怪状。
他不知道老道士是否也是如此情况,但别人是往坏的变,他怎么往好的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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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远自然不知道这个情况,他已经回到家中,吃过晚饭,正和老爸闲聊。
他不好直说舅爷爷的事情,只是从侧面打听。
“爸,我今天回于家庄,在村里转了转,路过舅爷爷过去住的地方,屋子已经破了,长满杂草,要不要把那里修缮一下?”
“修他干什么?你舅爷爷无儿无女,他去世后那块地就收归村里。”沈建军道。
“哦,原来这样。”
黄慧娟剥了个橘子塞给他道:“怎么,你以后还想回老家住?你要是真有想法,就住林家坡,房子不用重新修,再说你奶奶百年以后,她那处屋子肯定也是留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思远剥了个橘瓣塞入空中。
“我只是想起舅爷爷了呢。”
夫妻二人闻言有些沉默,他们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自然是记得舅爷爷的好。
“能跟我说说关于舅爷爷的事情吗?我那时候年纪不大,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
“都已经去世了,说那些没用的干什么。”沈建军道。
“我想知道。”沈思远认真地道。
“做人不能忘本,思远这是对的。”黄慧娟道。
沈建军闻言,这才开口,跟沈思远说起舅爷爷的事。
“你舅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做过生意,跑过船,当过兵,打过仗……”
“这一点你爸跟他很像,都不是安分的人,喜欢折腾。”黄慧娟在一旁道。
沈建军没有否认,点点头道:“都说外甥多像舅,这话一点也不假。”
“我小的时候,你舅爷爷对我很好,那时候农村条件普遍不好,你舅爷爷总是想法子弄来吃食,给我跟你奶奶填饱肚子,自己饿得皮包骨……”
“那我舅奶奶呢,她为什么那么早就去世了?”
“难产呗,那时候医疗条件不好,一尸两命,这是你舅爷爷最痛心的事,后来大家都不愿意提,这才说你舅奶奶是因病去世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黄慧娟起身从房间拿出来一个脱落大片油漆的铁盒。
“这里面都是你舅爷爷的一些遗物,他去世后,这些东西我们也没舍得扔,于是就留了下来。”
沈思远闻言,很是好奇地接了过去。
打开铁盒,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捆叠放整齐的信件。
除此之外,还有教员像章,几枚袁大头、几颗子弹、一枚勋章,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都是和战友的来往信件。”沈建军瞅了一眼道。
可旁边黄慧娟闻言,却道:“也不见得。”
“什么意思?”沈思远有些诧异。
沈建军闻言,看了黄慧娟一眼,不满地道:“你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黄慧娟闻言不以为意地道:“思远都多大的人了,还是孩子,他既然想了解舅爷爷过去的事,那就都告诉他。”
黄慧娟转头向沈思远道:“你舅奶奶去世以后,你舅爷爷也不是没动过再娶的念头,那时候有个年轻的姑娘,很喜欢你舅爷爷的……”
“那后来为什么没娶呢?”
“因为差了辈分,你舅爷爷不愿意让人说他闲话。”沈建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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