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隽的信,蓝田有些迟疑。自从来海岛,蓝田写了好几封信给隽,却一直没有收到过回信。而今信封上的字迹明显不是隽的,倒像是隽的闺蜜小芳,难到这是小芳寄来的信?
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心头。撕开了信封,只有一张纸,对折成田字,打开看到隽的笔迹:“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蓝田心里顿时空了,虽说早就料到,可是如今心里还是倍感失落,于是病得愈发沉重了。
大家陪着蓝田去了省院市院,可是都不见好。老总就联系了兄弟单位医院。衙内看着已经烧的昏昏沉沉的蓝田叹了口气,用少有的正经口吻对蓝田说:“一会儿哥们儿送你去医院啊!”蓝田人已经是迷迷糊糊,耳朵更像是进了水,见了谁都无助地重复着:“我听不见了!我听不见了!”
蓝田生平第一次坐救护车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的医院,这家医院是蓝田家乡援建医院,所以大部分医生都是老乡,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蓝田倒是和这些医生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年轻真好!医术是资本,年轻更是资本。在省院零零散散治了一个月的伤风感冒,最后成了肺炎,而这里,三天过来便已经好了大半,不过,大病初愈,蓝田还是虚弱得连一米宽的沟都迈不过去。
很快两星期过去了,蓝田也已经恢复了体力,时不时还帮助大家改善一下伙食,这一天衙内特意来看蓝田,并且带了妈妈的书信。
家书抵万金!蓝田打开信封,是妈妈娟秀的字体:
“孩子:你好吗?
这么多天了,你也不打电话,也不写信。妈妈想你想得没有办法,只有写信给你了。妈妈老了,你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妈妈很想你,有时候想你想得没有办法,一个人掉眼泪。
前几天,有一对老夫妻来家里看我,说是你公司的,还带了好多东西。我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感觉好像他们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好说似的。
我也不说什么了,你一个人在外注意安全,有时间就写封信,有机会打个电话。
妈妈”
信中言语不多,但是充满了母亲对儿子的思念,几乎句句是问句,句句都饱含了思念与不安。原来一晃近一个月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写信了。蓝田想想母亲,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落下,出了房间,想到外面去打个电话。
刚下楼,就听到一个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其实蓝田从昨天夜里就隐隐约约地听到过这哭声。蓝田下楼时,顺便问了一下清洁阿姨怎么回事。那个阿姨是当地人,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不大利索的普通话。蓝田听懂了个大概:有个十一岁的小女孩,患了骨癌,今天要做截肢手术,一条腿马上就要失去了,所以在那悲伤地哭泣。蓝田想起了,曾经看到过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印象中是个皮肤黝黑,五官清秀的小姑娘,天啊!太可怜了!太不幸了!
“她家是白马井的,听说她爸爸也是这种病,已经不行了,但是没钱治。只能先给小女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