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一根烟的林方远,大概讲述了之前的故事。
故事很简单,基本和李铭弈猜测的差不多。
林方远除了对自己之前产品质量上的问题有所隐瞒,剩下的基本都告诉了李铭弈。
当年确实因为新建厂子,托人找到了裴澜爸爸帮忙安装第一家设备。
出事以后,因为贪便宜买设备的老板直接将责任推卸干净,而且确实设备的安装人员是林方远找的。
他只能离开溪江镇,在外边躲风头。
但是因为裴澜家里只有一个学生和老太太,裴澜叔叔稍微闹了一下,也不了了之。
在外边混了一段时间,发现没什么事情,靠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找了一些投资,自己又想办法贷款筹集了资金。
换了一个没开起来的厂房,想继续从事游乐设备生产的生意。
溪江镇的名头也打了出来,全国各地因为儿童游乐项目的火爆,让溪江镇的订单不断。
这次重出江湖,林方远应该对自己厂子出的设备很有信心。
对李铭弈拍着胸脯保证,质量上没问题。
为了能顺利减少上次事件对自己的影响,他基本上属于幕后操盘,将厂子的事情都交给刘天立处理。
李铭弈听了半天,觉得林方远问题没有说透。
他自己当然不会说那天晚上是他在裴澜家拿着棍子守门。
而是推测道:“你要是低调做事,讲道理郜光明和裴澜再熟,也不知道这个厂子和你有关。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方远已经抽了不少烟,眼中忽明忽暗。
盘算了一下,还是给你李铭弈说了:“为了以后麻烦少一点,我专门托人找了些爱闹事的人来拱火。那些人在医院门口天天干这个事情,然后就带着当年出事的那几个工人家属,去裴澜家闹事。当然,我的目的不是让他们赔钱,最好让裴家离开村子,以后我开厂子事情也少点。”
李铭弈眯着眼看了看林方远。
其实也没有特别鄙视他,以林方远的认知和人品,你指望他能站出来承担错误,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人在遇到利益相关问题时,总是底线很低。
这几乎是动物生存的本能。
所以,很多喜欢赖皮的人,其实他自己内心,也认定这些事情和自己无关。
“哎,不是我说林总。”李铭弈装作一番痛心疾首。
“你开这么大的厂子,就不应该在那三瓜两枣上计较。花点钱把事情解决,哪有现在的麻烦事情。现在别说我这个订单你没戏了,你以后厂子哪有什么信誉去接新单子了。”
李铭弈摇了摇头,站起身。
“难怪郜总不愿意带我玩了呢,我要是他,知道我推荐的厂子是这么做事,我也不敢继续合作。行了,先这样吧,你亏多少钱那是你的事情,一万块订金能补点损失补点损失。”
说完,就迈步往门口走。
林方远哪有之前的稳当,赶紧站起身,一把拉住。
李铭弈转过头,看着林方远拉住自己胳膊的手,怒目望向林方远。
“林总,想动粗我保证吃亏的是你。”
林方远赶忙松开手,笑了一下,说道:“李总哪的话,我怎么能跟您动粗。”
“您看,我们刘厂长也是跟您聊过一次,就觉得您特别对脾气,一直在电话里夸您。咱们一起想想办法。”
李铭弈停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会。
然后转身坐回厂长办公室。
林方远坐在李铭弈身边,一脸义愤填膺。
“都是那个小妮子的问题,肯定是凭自己长得好看,然后骗了那个什么公子哥,现在丢单子倒没关系,李总想想办法,让咱们减少点损失。”
之后,林方远言语间多少对裴澜有点贬损。
李铭弈心里听得不爽,都想直接动手。
经过一个长假,小裴澜已经在李铭弈心里或多或少种下点种子。
男人就是这样,有些保护欲真的不是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