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寨核心区域的两个隘口前,已是死伤枕籍,血流满坡,黄正金和黄正前各指挥200人,对这两个山隘进行猛攻,一队队寨兵顶着自制或官军淘汰下来的盾牌向前冲击,后面的人不断向山上放箭,然而,由于对方占据地利,收效甚微。
坡上的人不仅箭如雨下,而且不知道谁教的方法,准备了许多粗大的木头,往往眼看守不住时,便砍断绳索,巨木滚滚而下,将好不容易攻上坡的寨兵砸的死的死,伤的伤,更重要的是,冲击的队形被全部打乱,只好撤下来重新整队。
坡上的人不仅有滚木,还有大量的石块,往往箭雨跟着石块同时落下,盾牌也不管用,尽管肉眼可见坡上的伤亡也很惨重,但是第一寨的寨兵始终没能突破任何一个隘口,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是让梁长老增援的吗,怎么还没来”黄正前眼见己方伤亡惨重,恼火的问身边一个传令的寨兵,“梁长老说6长老那边快突破了,6长老急要增援,他派人增援那边去了”寨兵战战兢兢的回道。
“妈的”黄正前骂了一句,随后跑向梁长老所在的驻地,“梁德贤,你他妈怎么回事,我让人过来催了2遍的增援呢”黄正前开口便是粗话,“黄正前,你嘴上留点德,算了,不想跟你计较,你们都说快突破了,要增援,我到底增援哪边,就这么点人,总还要留点底子吧”梁德贤气愤愤的回道。
正在这时,黄正金过来了“梁长老,把最后一点人都给我,我们已经看到那些光屁股的野人了”,黄正前越发恼火了,大吼道“你到底突破没有,都增援给你了,还是没突破,我这边已经上到坡顶了,没有增援,又被反击下来了,知不知道多可惜,你突破不了就滚蛋”。
黄正金这才发现堂哥在这里,脸一下涨的通红“大哥,你们...你们会打仗吗,冲上去一窝蜂,退下来如鸟散,唉”,“你不是会打仗吗,怎么打成这样”黄正前还在火头上,“唉,算了,大哥,我们都不争了好吗,全部撤下来,我们3个先商量一下,明天再打吧,弟兄们今天已经很累了,而且死伤还这么大”黄正金叹了口气道。
晚上,3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次日集中兵力攻打一个隘口,另外一个隘口留少数人监视即可,同时,鉴于今天一天之内伤亡了一百多寨兵,而这些寨兵都是除大长老外的几个长老的,3个人一致决定把战况说的更惨烈点,催促大长老速速发兵救援。
不能让你借此机会一家独大,黄正前心里暗暗道。
尖峰岭,几十条绳索垂到崖下,几十个竹筐上上下下,不是载人就是运物,上上下下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这是炼铁坊和军器坊搬到崖下去后,几个月来最热闹的一次,由于物资太多,一天运不完,剩下的人只好在原来的营房里将就一晚。
这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王涛等人前天黄昏时分才赶到尖峰岭,在驻守尖峰岭的那个预备队的协助下,弄好了几十条绳索,又从崖下把载运矿石的竹筐借调了一批,第二天才开始大规模下崖。
由于原来的二百来个生黎除几十个青壮留在崖下开矿外,大部都转到山顶大寨去了,这里的营房大部分空置了起来,驻守在这里的那个预备队,主要是监视南部和东部动向的,崖下忙不过来的时候,会抽点人下去帮忙,平常训练都比较少,因此有很多是吴海军淘汰下来的人员充当的。
翌日一早,载运又开始了,黄文斌亲自在下面指挥调度,炼铁坊和军器坊今天只是半开工状态,现在矿石的品质越来越高,炼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但是军器坊还是因为人太少,始终开工不足。
这也是目前为什么没有更多的兵器支援第二寨的一个原因,当然,王涛等人梦想的甲胄也生产不足,目前连战兵都只装备了一半的人。
下到崖底,王涛跟黄文斌已经有多日未见,现在看到兄弟年纪轻轻一脸的沧桑,知道这主要是因为老黄一直在主持挖矿、炼铁和打造军器造成的,不由唏嘘不已。
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王涛和吴海军、张文灿、阿九等人商议后,考虑到骡马运不下来,决定留下一些物资暂存在黄文斌这里,然后让每个人在不影响行军的基础上,尽量的多带些物资在身上,随后继续向南进发。
王涛的行军路线是从尖峰岭崖下直指第一寨的中心——神殿和议事堂,这条线路要南行20里山路,再转向西面,还要走40里的山路;
这些地方都是深山老林,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来过,山是陡峭湿滑的,树是参天的大树,林子里正午都透不过来多少光线,野草至少有1人多高,到处是粗大的荆棘蔓藤,脚下的腐土有几尺厚,还有听起来像是潺潺小溪,实际上由于长年的腐叶烂木浸染,早已是剧毒,傍晚时分,这些地方就会瘴雾弥漫,在这里用兵,王涛可以说是第一个。
尽管是烧荒前行,但还是进军缓慢,对烧荒开路,吴海军有过疑问,不过王涛认为,没人会相信有人会在这里大规模用兵,即使发现烧荒的烟尘,也会认为是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