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语气的说着,汤予初一本正经的对着穆樾。
穆樾有些好笑,这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到底是醉没醉了。
无语的捏了捏汤予初的小脸蛋,板着脸说:“什么话?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可信?”
汤予初拍掉在她脸上作祟的大手,醉酒后的她娇嗔的说:“我信你,可是我更害怕你离我而去。”
穆樾心跳节奏漏了一拍,柔声安慰道:“我不会离开你,安心睡吧,你醒来我一直在,所以不要再赶我走了。”
汤予初蹬了两下压在身上的被子,把腿露了出来,袜子也被她蹭掉了一只,穆樾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小孩子似的汤予初醉了酒哪里还知道自己在和他说什么?
又把她的小腿儿放进去,再次盖上被子,还没训她,汤予初又迷迷糊糊的说:“臭穆樾,就知道和可乐一起欺负我。”
……我哪里欺负你了祖宗?
穆樾好笑,这才对着汤予初说:“还不睡?信不信我把可乐宰了炖了吃?”
汤予初迷糊的眼神一听到这个立马精神了几分,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叉着腰大吼穆樾冷血无情了。
“你敢?”
“还不睡?”
汤予初又赶紧闭上眼睛,没过多久,穆樾听到绵长的呼吸声,倾身俯下身,吻上汤予初娇嫩的额头,“晚安好梦。”
可乐不知何时蹲在了穆樾的脚边,喉咙发出“唔”的声音,好像在问“你在对主人做什么?”
穆樾蹲了下来,揉了揉可乐的脑袋,抓住它脖子上的项圈,拉着它往屋外拉,一边还自言自语的说:“你跑这里面来干嘛?不知道是公的吗?以后她的房间别这么随随便便进,你要知道你是公的!”
可乐一步三回头的黑不溜秋的眼睛瞅一眼床上睡着酣甜的主人,被男主人拉走,虽然它没听懂穆樾说的啥,但是也感觉得到穆樾是在嫌弃它……
哼,可乐不高兴了,只要在穆樾看得到的地方它就拿着屁股对着他,要不就是穆樾叫它它不应,斜眼看他。
穆樾哟呵了一声,记仇了这是?
也不理它了,整理了餐厅和厨房,就去了他的卧室,洗了澡坐在电脑和音乐设备前,没过多久,可乐的大耳朵里就传来了叮叮啷啷的电子琴音,可乐抖了抖耳朵,躺在自己的狗窝里舒舒服服的打了个哈欠,开始梦周公去了。
汤予初仿佛做了个梦,她梦到了十八岁以前的她,父母回到家从来没有问过她的生活怎么样,遇到了什么事?有趣的?好玩的?还是不高兴的?从来不问她瑜瑜喜欢什么?想吃什么?
回到家总是问她作业写完了吗?分数多高?年级排名第几?然后开始安排她这个周末学什么,那个周末做什么。
她那个时候最喜欢的是在学校的闲暇时光,没有老师学生的嘈杂喧嚣声,自己独自一人坐在学校人工湖的旁边长椅上,眯着眼睡一觉或者是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拿着纸笔写下或画下自己所看到的场面。
那个时候的朋友,单纯而又美好,开始因为父母的原因,她变得害怕交际,害怕和别人做朋友,因为那个时候刚刚和她做朋友的小伙伴约好了周末一起去哪里玩,结果汤予初的父母知道,严勒禁止后,没收了她的通讯,手机,电脑。
再后来……没人听汤予初的解释。
久而久之,汤予初十八岁之前的朋友简直少得可怜,几乎为零。
汤予初梦到和父母断绝关系的那天夜里,她气愤地朝父母摔了客厅的大花瓶,硬生生憋住决堤的泪水,憋着通红的脸对父母吵了一架,冲出了家门。
再然后,她拿着少得可怜的零花钱,找到了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女性朋友家里住了一个礼拜,找到了工作,上了几个月的班,拿着苏戏的录取通知书,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去外省他乡的路程,和父母自此断绝了所有关系。
汤予初的梦里至今都记得自己偷偷把志愿改了,被父母发现后的怒吼大骂和不理解与不信任。
场面一转,她梦到了可乐冲着她跑来,汪汪汪的几声,宠爱得摸了摸它的脑袋,再抬眼,就看到了踱步而来的穆樾。
他的璀璨星眸对着她微微一笑,汤予初在梦里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直跳,暗叹穆樾的魅力对自己实在是抵挡不了……
穆樾对着她宠溺地说:“傻姑娘,我一直在……”
我一直在……
汤予初醒来的时候,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是笑着的,摸了摸枕头……
尴尬的擦了擦嘴角,才看到枕头一角的湿漉漉的深沉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