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太子并不会伤害自己,心下对尚炽又是十分思念担心。
时安想了想,还是重新穿戴上,走向后院。
尚炽倚靠在假山旁,身侧无一人。
时安走过去,轻轻唤他,“尚炽世子,世子爷。”
看尚炽并无意识,脸色泛红,担心冷风扑了身子,时安扶着尚炽走向最近的阁中。
刚一进去,就发现门窗被人尽数上锁。
时安没有办法,只有一直去唤尚炽,拍打他脸,希望他尽快醒来。
尚炽突然睁开眼,时安十分惊喜,刚刚太过着急,此刻的眼睛像刚刚哭过一样。
“你没事吧?”二人同时开口。
“我没事,太子将我们二人锁在此处,是想?”时安没有继续说话,她也想到了太子的阴险。
“他在我今晚的酒杯中下了催情药,如果我没猜错,他明日就会大声捉奸,并且把你赐给我,之后再以此事为由,卖给尚国一个人情,要尚国放松警惕。”
“那你真的无事吗?”时安看着尚炽。
刚刚外面冷风吹着,只是脸色有些红,这会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无碍。只是委屈你了,卷到这场算计中。”
两个人终于有时间说话,却又觉得一切都不需要言语。
“时安,抱歉。”
“墨开公子是何日注意到时安的呢?”
“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时安轻笑,“原是我初次登台,墨开公子就在暗自关注了呢。”
时安近日来很少这般开心,带着女儿家的悸动,尚炽只觉她那双眼眸都勾了丝。
媚眼含春,原是如此。
“在尚国,梨花是不吉利的,因为它太过洁白。”
“嗯?”这倒是时安第一次露出不解的表情。
“尚国的皇室不允许栽种梨树,我记得从前有位新入宫的绣娘,没见过梨花的样式,当是梅花绣在嫔妃的外袍上,直接被刺死了。”
“竟到了如此地步。”
“我听说,有某位先帝喜欢一乡间女子,一度倾全国之力只为寻她开心,那女子就是梨花所化。”
“所以红颜祸水,以致误国吗?”
尚炽笑了一下,“世人惯会如此。”
“但墨开公子并不这样想,不然便不会记得我那句一半春休了。”
尚炽突然唤了一句,“时安。”
天色已经很黑了,时安几乎看不清尚炽的脸,她只是凭着声音侧过身去。
“怎么了,你不舒服了吗?”时安站了起来,凑近了些。
“没有,我是想说尚国少有春天,你会不会不习惯?”
“我既愿意来,你当知我心中所想。我不是事后后悔,暗自垂泪的人。”
尚炽扯过时安的胳膊,抚上她的肩膀,脖颈,耳垂。
带着茧的略有些粗糙的大拇指轻轻擦过唇瓣,然后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