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韵琪找了一个电筒,打开酒窖的入口门。这扇门的后面是一条“Г”型的楼梯,通向地下酒窖。楼梯挺深的,有五米左右,拐弯处的墙面有一个古老的烛台,是当初用来照明酒窖的工具,现在只是一个装饰品。幸好,她的父亲在重新装潢红骷屋内部时,顺便在酒窖楼梯口装了一盏灯,点亮灯后,昏暗的长楼梯走下去就容易多了。
这个废弃的酒窖很早以前还是有用的,外祖父和父亲都是爱喝酒的人,会在酒窖里存放酒。外祖父去世后,酒窖成了父亲的专用酒窖,但十年前,她的父亲外出办事时不幸遭遇车祸去世了,没有喝酒的人后,酒窖便彻底失去使用价值,在处理了酒与酒架后,现在的酒窖,只是放杂物的储藏室。
拐弯后的楼梯只有一米多,酒窖里的情况也全然可以看到了。一个古式的小酒窖,全部是由石头造成,高两米八左右,面积三十平方米左右,在当中的石墙上也装有一个旧式的烛台。令两个人惊诧的是,这个废弃的烛台上,竟然有一根已经点了火的白色蜡烛。应该是刚点的,烧融的部分不多,还有长长的一截。
酒窖里面的杂物布满了灰尘,说明很久没人碰这些东西了,的确处于废弃状态。废弃不用的酒窖里,却有一根点燃的蜡烛,诡异的气息就笼罩过来。在她们转过身时,又发现诡异的景象,在背面的石墙上(也就是靠楼梯的石墙),贴了一张五寸的黑白照片。不用猜想,照片是现在出现的,以前绝对没有。
走近后,吴韵琪将电筒的光对准照片,这是一张人物照,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青年,他五官端正,方形脸,黑头发黑眼睛,依照气质,可以判定是中国人。在照片的右下角,有几个黑色的中文小字,应该是用黑墨水写的,内容是“亲爱的,我送你回家了”。
照片显得陈旧,文字却显得非常新,感觉是最近刚写的。对这个男青年,吴韵琪没有一点印象,她不认识他,吕珊也不认识他。她们很奇怪照片的出现,明显是故意贴出来的,配上照片上的字,像在告诉她们,照片中的人是属于红骷屋的。
“你怎么理解照片的事?”吴韵琪问吕珊,因为她没法理解。
“也许他真的与红骷屋有关,但目前无法知道,我们对红骷屋的了解太少了。”吕珊说着将目光移到酒窖,“就比如说这个酒窖,我想它是有秘密的。”
“秘密!酒窖能有什么秘密。”吴韵琪听不懂吕珊的话意。
“比如,可能设有密室之类的诡异空间。”
“密室?这里能有什么密室,看看这些石头,它们可坚硬着呢。”吴韵琪反驳道。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些诡异事件,难道真以为是鬼怪?”吕珊反问。
在科学时代,相信鬼怪的确很可笑,所以吴韵琪不敢再反驳。两个人开始在酒窖里寻找可疑的痕迹,寻找有关密室的机关。结果令她们很迷茫也很失望,酒窖里的石头都非常结实,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痕迹。
“也许我们的智商太低了,根本弄不清楚密室的方位。”吕珊有点沮丧叹了口气。
“就算真有密室,里面的人也是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他应该会出来活动,比如找吃得,比如上卫生间,可我们都没有碰遇到,这就显得很奇怪。”吴韵琪的眼神盯着照片,她心里的问号在不断扩大。
“这只能说明密室里的人很熟悉这房子,他巧妙地运用时间不让你们碰遇到。”
“他在碰运气吗,这不可能。另一方面,我觉得我们找密室的举动不聪明,酒窖为密封的石头空间,这样的空间是不容易造密室的。如果真有密室,其设置必定是非常高明的,我们两个不懂机关的女人想要找到入口,恐怕只是在浪费时间。再则,如果躲在密室里的人是可怕邪恶的角色,我们在酒窖里寻找机关,就是一种危险行为,他可能会杀死我们。”吴韵琪一口气讲了一大段话,她把内心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别找了。”吕珊认可了吴韵琪的话。
她们放弃了寻找。石墙上的照片贴得时间不长,吴韵琪很方便地就将它取了下来,既然是红骷屋里的人,她觉得有必要弄清他的身份。吹灭蜡烛后两个人回到上面,听从吕珊的建议,来到她母亲的房间,在抽屉里找到相册,开始寻找照片的线索。
“我猜测这个人一定死了。”吕珊有点自负地说。
“死了?为什么你有这种想法。”吴韵琪用眼角瞟了吕珊一眼,她不太接受这种猜测。
“如果还活着,他不会自己到红骷屋来,还需要别人用照片。”吕珊冷笑一声。
吴韵琪沉默了,因为吕珊的话有道理,这个男青年属于红骷屋的话他一定会自己来,何需要贴照片,只有死了的人才需要用照片回家。再加上照片上的字,意思很明确了,所以吕珊的自负是可以接受的。
两个人将相册快速翻看了一遍,没有找到有关男青年的照片,在翻看第二遍时,一张全家照引起了吕珊的注意。这是几十年前的全家合照,是在照相馆照的,照片里外祖父和外祖母坐在前面,母亲和舅舅站在后面。从照片上看,母亲当时好像只有十七八岁,一副少女的模样。
引起吕珊注意的是母亲身边的少年,也就是母亲的弟弟暮天良,他与那张照片里的男青年颇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神。合照里的舅舅大概十四岁左右,照片中的男青年大概二十八岁左右,历经十几年,容貌会有所改变,但气质是不变的,可以判断应该是同一个人。
如果照片中的男青年真是暮天良,那就显得更诡异了。因为她的舅舅在二十八年前就离家出走,一直没有下落。现在他的照片出现在红骷屋的地窖里,年轻的样子和出走时的年龄很接近,是不是意味着舅舅在那时候就已经遇害死了?奇怪的是,照片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又是谁将照片放在酒窖里?
“亲爱的,我送你回家了。”这是情侣间的说法,可见在照片上写字的人与照片中的人关系非同一般。只知道舅舅没有结婚,有没有女人,吴韵琪不清楚。她的记忆里缺少有关舅舅的事,小时候偶尔在大人们的谈话间听到一点,离开红骷屋后,就完全没了舅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