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雅的尸体在凌晨三点多被接走,大家都非常困倦,吴韵琪一回房就倒头大睡,就在她睡眠快要进入最香最沉时,一个声音进入到她的耳内。是女人的求救声,声音并不响亮,但在寂静无声的房子里,还是显得十分刺耳。
吴韵琪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四十八分。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翻个身打算继续睡觉,但求救声没有停止,继继续续地进行着,终于把她的神经彻底弄醒。这时二楼也开始有了动静,有开门声,有说话声,还有下楼的声音,看来真的有事情发生了。
打开门走出房间,走廊和客厅的灯都亮了,客厅的地板上躺着一个人,关轼在旁边查看,不知道地上的人是谁,因为视线被挡住了。其他人也都被弄醒,大家一起下楼去看地板上的人。当看到这个人的脸时,吴韵琪惊呆了,地板上的人竟然是吕珊。
穿着居家服的吕珊,俯式扑躺在地板,她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眼角嘴边还有被打的淤青,看上去很虚弱,不停的呻吟声,说明身体上也有被打的伤痛。吕珊的状态正好印证了之前的惨叫声,她的确受到了折磨,经历了痛苦。
“她有生命危险吗?”吴韵琪紧张地问关轼。
“还不至于这么严重,但她很虚弱,身体冰冷,嘴唇干涩,恐怕四十个小时没吃没喝了,而且又遭受了暴力,需要好好休养一下。”关轼将地上的吕珊抱起来,一边朝楼上走,一边吩咐她,“去倒杯温水来,我先送吕小姐到杨雅的房间躺下。”
吴韵琪马上倒了一杯温水来到杨雅的房间,其他人也都在这里,大家关心的内容是一样的,都想知道吕珊究竟经历了什么。盖着被子靠坐在床上的吕珊喝了半杯温水后,气色和精神都好了一些,呼吸也慢慢平缓。
“如果还有说话的力气,能说一下发生了什么吗?”关轼问吕珊。
吕珊勉勉强强地点了一下头,虚弱地开始讲述:“二十五日中午我起床下楼,梳洗后正准备去厨房弄吃的,看到通向酒窖的那扇门微微打开,一个黑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影似乎想要出来,发现楼下有人,便退回去了。我本想叫人来,但又怕耽误时机,失去查寻酒窖秘密的机会,于是便单独追赶过去。由于速度快,我进入长梯时,黑身影还在,两个人僵持了一下,黑身影就跑入酒窖里,我想对方一定会进入秘室,这样就可以知道秘室机关的位置,机不可失,所以没有多想后果,就迅速地跟着追入酒窖。”
“那个黑身影是男的还是女的,有看到脸吗?”关轼插进来问。
“从身材上看,应该是女的,她的脸我没看到,因为脑袋用黑布包裹得很严实,就剩眼睛,但可以肯定不是中国人,因为眼睛是蓝色的。”吕珊又喝了一口水。
“你追入酒窖时,有发现密室吗?”刘茜焦急地追问。
“没有。”吕珊摇摇头,“我追到酒窖,因为空间太昏暗,我又没戴眼镜,根本看不到黑身影。就在寻找的时候,黑身影袭击了我,一拳打在我的嘴角,把我打到在地上,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打了我一拳,打在我的眼角,我被打得头晕眼花。半昏迷中,黑身影拿出一条布蒙了我的眼睛,又封了我的嘴。意识到自己要被绑走,乘黑身影不注意,我偷偷地将口袋里的手机取出来,扔到附近的杂物旁,留下被抓的线索。接下来,黑身影果然捆绑了我的手脚,然后背起我走下一段楼梯,将我扔到一个地方。”
“能感觉到被扔在哪里吗?”关轼用温和的语气问。
“感觉不到,因为眼睛被蒙住了,什么也看不到。”吕珊沮丧地摇摇头,疲倦地问,“有没有易消化的流质食物,我需要吃点东西,否则没力气再说话。”
“厨房还有剩余的饭,我将它弄成粥给你。”
吴韵琪快速下楼去厨房弄粥,冰箱里还有皮蛋,于是她弄了一碗皮蛋粥给吕珊。吃完粥吕珊的气色好了一些,精神也振奋了一点,但依然还是虚弱的姿态。
“如果身体吃不消,可以先休息。”关轼有点顾虑吕珊的身体状态。
“不,我能坚持,如果再出事,就没机会说了。”吕珊不好意思地对吴韵琪提了个要求,“能不能弄杯咖啡给我,我想提提神。”
“好的。”
吴韵琪又下楼弄咖啡,她觉得吕珊还是很明智的,坚持要现在说,因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出事,必须在她还活着时早点将线索说出来,这样对大家都有帮助。说实在话,吕珊的思维能力要比她强许多,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母亲只跟吕珊谈家族的事,而不跟她这个女儿谈,她真的有点生气自己的无能。
喝了几口咖啡后,吕珊又继续她的讲述:“因为一直被蒙着眼睛,不知道时间和地点,也不知道抓我的人要干什么。过了一段时间,有人撕掉了我嘴上的胶纸,问我一些关于图的事,我表示不知道,可对方不相信,非要我给出答案,如果我不说,就别想吃东西。我也曾高声叫喊救命,但却没有丝毫作用,对方让我不要白费力气,称外人是无法听到我叫的声音,因此我觉得是被抓到酒窖的密室里了。”
“对方问得是什么图?”关轼好奇地问。
“问我七菱星图在哪里。”吕珊苦笑了一下,“我根本就没听过什么七菱星图,我这样回答,可对方就是不相信,以为我在撒谎。”
“七菱星图?我也没听说过。”吴韵琪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问你的人,声音是怎么样的?”关轼想了一下问。
“沙哑,混浊,很像那个愤怒的诅咒声。”
“抓你的人有折磨你吗?”吴韵琪想到惨叫声。
“开始没有,只是不给吃不给喝,后来,捆手的绳有些松,被我用手指慢慢解开了,当我准备解脚绳时被发现,黑身影用棍子痛打了我几下,做为逃跑的惩罚。”吕珊将袖子拉起来让大家看瘀紫的伤痕,“你们看,下手真的很重。”
听了吕珊说得这些内容,已经将之前所发生的事都解释的差不多了,失踪的问题,手机的问题,惨叫声的问题,一一得到印证。细细一琢磨,感觉对方是故意引吕珊进入酒窖进行绑架的,应该是知道吕珊的重要身份,希望从她身上得到一些图的事。
至于七菱星图跟失踪的画有没有关系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这些迷团一时间是解不开的,怪女人的身份十分可疑,她与维克多是不是一伙的还需要证实。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出谁是凶手,不可以再死人了。
“啊!”吕珊像想到了什么叫了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关轼急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