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没有说话。
关紧狱中,听到落锁的声音,宋翎才垂眸看了一眼。
宋翎站在牢房中唯一的小窗下,阳光透过窗照在他的脸上,长久的站立,让后背并没有好伤口疼痛难忍。
宋翎紧抿着唇角。
赵珩坐在墙边看着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
很快杨清然跟着皇上来到诏狱,狱卒把宋翎单独领出去。
赵珩站起身拉住宋翎。
宋翎拂去他的手,给赵珩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跟着狱卒离开。
宋翎被架上刑具绑好后,皇上才走进刑室。
受伤的抵在十字木架凸出,正中宋翎后背的伤,他强忍着疼痛,紧紧盯着宋毅。
微红的眼中透露着倔强。
宋毅看着这个刚过弱冠之年的孩子,眉眼像极了月贵妃,与他却没有半点相似。
目光怅然。
“父皇为何要抓我?”宋翎见不得宋毅假装父慈子孝的场面,若真是担心他的身体,就不会让他家门未进便把他抓进这里。
宋毅后退两步,“杨清然,你说。”
杨清然点头,双手拿出一纸诏书打开,走上前,“三日前,祭天典王爷和王妃消失后,锦衣卫抓住放火刺客活口,从他们身上找到了翎王府暗卫的令牌,不仅如此,刺客在严刑之下招了是奉翎王的命。”
宋毅听完后,冷声问,“宋翎你可还有什么可辩的?”
宋翎轻笑,随即越笑越大声。
等到笑够了,他抬起头,眼底血红,“父皇,您最近的长生丹药吃了几颗?”
宋毅不知他为何如此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儿臣看您是糊涂药吃多了,老糊涂了?”宋翎咬牙道。
宋毅先是一愣,他没想到素来敬爱自己的儿子突然说出这种话,随即大怒,面色涨红。
立刻上前给了宋翎两个响亮的耳光“混账东西!”
宋翎挨了两个沉重的巴掌,磕破了嘴,鲜血顺着嘴角缓缓落下。
他抬起头,右边脸赫然出现红紫的巴掌印,
“还来父皇还很清醒,那这等明显的陷害您也看不出吗?”宋翎抬眸,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还是您觉得儿臣快要死了,早死晚死都一样?”
宋翎低声笑着,声音沙哑无力。
“可,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说翎儿是您最引以为傲的孩子。”
杨清然低着头站在角落充当透明人。
“你觉得你是被诬陷,朕老糊涂了,可有证据!”
“父皇应该知道当日行动的都是死侍。死侍都是绝对忠心的人,根本不可能叛主,儿臣只是他们拉出来的替罪羊。”
“况且,赵珩当日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救您,我只是一个命不久矣的王爷,何苦做这个局来害您?”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父皇驾崩,太子登基,我是第一个会被他处死的人,父皇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有多兄友弟恭吧?我相信您比谁都清楚。”
宋翎握紧手心,激动地挣扎,故意用背上的疼痛硬生逼出几滴眼泪,“当然,如果父皇您真的想要用我的死,来为某些人开脱,儿臣愿意去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请父皇善待我母妃。”
“她已经没了阿姐,我若是死了,请您能够保她安度余生。”
说完,宋翎垂下头,不再辩解。